周止見她擔心,故意轉移話題:“我要真的成了失信人員,你養我嗎?我可不好養哦,我每天都要吃肉的。”
路辛夷捶他一拳:“我好好跟你說話呢。你在這兒跟我繞圈子,我想知道你現在背負的是什麼樣的壓力。”
見她真的擔心,他收斂了笑容,忽然認真起來:“辛夷,無論我背負的是什麼,我都不怕。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路辛夷聽得頭疼。
油鹽不進,鬼打牆的感覺又來了!!!!
窗外,晨光熹微,天色漸明。
二人下了車,來到黑龍潭公園西門附近,停好車,徒步朝著雪山前進,此時天還未大亮,這條路上人也不多。
路辛夷忽然想起什麼,驚訝問他:“你跟翟天明這一個多星期一直有聯係?”
“嗯,他每天都會跟我彙報春山醫院的情況。”
路辛夷腳步一停,在心裡咒罵,翟天明這個大嘴巴。
他見她沒跟上來,回頭靜靜等她:“就算翟天明不跟我說,安秘書也會跟我說的。”
其實,這一周以來,路辛夷都在報喜不報憂。
醫院內已經有很多老資曆的醫生上交了辭職信,翟天明每天給這些人做功課,隻差沒苦苦哀求,這些人去意已決。
之前他們在投票中,衝著超出行業正常水平的賠償金投了奧星一票,沒想到最後是周止贏了。好在周止承諾過,隻要他贏了,若有人想辭職,也會按照繁星的標準給足賠償金。
繁星對所有人一視同仁,n+2。
這些老資曆的醫生並不發愁找工作,與其留在前途不明的春山醫院,還不如拿賠償金另謀高就。
董事會和高層那邊聽說意見也很多,有一次鬨到了醫院,翟天明沒辦法,讓路辛夷去把吳院長請來了,這才暫時應付過去。
所以,路辛夷在微信上跟周止說,吳院長答應多留下一個月,幫他過渡。
吳院長其實機票已經定好,是路辛夷不放心,懇求他多留下一個月,吳院長也不願意讓周止新官上任,就要麵對如此糟糕的局麵,便答應留下,陪他過渡一個月。
……
她知道他在紐約每天都很忙,肯定焦頭爛額,從不跟他說半個字。
沒想到他什麼都知道。
周止走到她麵前,輕輕拉起她的手:“你不要擔心,好不好?相信我。我工作這麼多年,總不能白混。還是說你真的和老周一樣,以為我就隻是靠家族蔭佑的富二代,離了周家我就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乾不成。”
“我知道你不是。可是……”春山醫院的情況太複雜了。
就連吳院長那樣德高望重的人,也常常會覺得力不從心,身邊一定要有一個滑不溜手,麵麵俱到的翟天明當幫手,才能勉強應付這上上下下,層不出窮的問題。
周止一則太年輕,二則對醫療行業一竅不通,三則他並非處事圓滑之輩,可醫院就是一個小型社會,由上至下,什麼人都有,她真的很怕他應付不來。
他緊緊擁住她:“有你愛我,我所向披靡。”
“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中二!”她還是被逗笑。
玩笑過後,二人繼續上山,走到約莫兩公裡,終於看見東方破曉,霞光衝破雲層,落於雪山之巔,仿佛為山頂披上金黃色的暖調。
雪山背陰處還有未融化的積雪,金色的雲層籠罩著雪山之巔,細風靜靜吹拂,金色雲層仿佛靜靜流淌的薄霧。
天光大亮,雲層穿過雪山,碧空如洗。
披著金光的皚皚雪山仿佛如一位已經屹立於此千萬年的慈祥老人,霞光一照,老人睜開雙眼俯視眾人,拂過的風也變得溫柔,空靈。
這一刻靜謐又神聖。
路辛夷望著眼前的美景,心中一片柔軟,她忽然主動周止的手,他手心暖暖的,讓她安心。
周止目光溫和望著雪山之巔:“知道我為什麼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要送給你一籃子的梔子花嗎?”
他認識她,是七月,他們在公交車上時,傍晚的鬨市區街邊有很多賣梔子花的老人家。
“不是因為梔子花應季嗎?”
他看她柔和的側臉:“當然不是,我當時下車的時候,旁邊還有賣茉莉花,賣荷花的。”
“那是因為梔子花最貴最好看?”
也不太對啊,梔子花應該沒有荷花貴。
路辛夷也沒買過花,根本不知道哪種花更貴。
“因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路辛夷反應了好幾秒,才聽出“梔子”和“執子”是諧音,第一反應是:“諧音梗,要扣錢的。”
下一秒,他拉住她雙手,在她額頭安靜地落下一吻。
身後霞光慢慢移動,風聲靜靜,時間在這一刻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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