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是這樣,在接下來淮市的某場聚會上,賀硯予還是見到了蘇明翡。
其實這並不讓人意外,這場聚會非常重要,淮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會來到這裡,蘇明翡自然也會代表蘇家出現。
當初賀硯予和蘇明翡訂婚的消息幾乎轟動了整個淮市,然而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幾乎從來沒有同時出現,這自然讓有心人忍不住試探。
賀硯予麵對眾人的試探態度平靜,讓人看不出深淺,麵對其他人不斷端過來的酒,也是如數照收,根本沒有半點為難的意思,但就在他一杯接著一杯喝酒的時候,卻突然有隻手伸到麵前,替他接過了酒杯。
賀硯予回過頭,就見到了西裝革履的蘇明翡,他少見地做了正裝打扮,有彆於平時沒個正形的樣子,看上去竟然少見地有幾分成熟乾練。
而這時候蘇明翡手裡端著正從彆人那裡接來的酒杯,先是向賀硯予笑了下,接著才對剛才敬酒的人說道:“他今天已經喝了很多了,我們是未婚夫夫,剩下的就讓我來替他喝吧。”
他這麼說著,還沒等其他人出聲,已經抬頭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賀硯予看著他,神態看起來沒有太大的變化。
蘇明翡的出現,也算是讓之前其他人關於賀硯予與蘇明翡即將退婚的傳言暫時失去了可信度,賀硯予由著他們胡亂猜測,也不太在意蘇明翡被人灌酒,既然有人替自己接下了場子,他也就禮貌地微笑點頭,起身往外走去。
今天的酒局賀硯予難得有空休息,他在外麵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著處理了點事情,等回去的時候,蘇明翡已經不在剛才的座位上,不知道究竟是去了哪裡。
賀硯予又被幾個人拉著聊了會兒,隨後才聽見他們說起蘇明翡剛才喝多了酒身體不適,所以先出去了。
也沒有說去了哪裡。
半個小時後,賀硯予在去洗手間的路上碰到了蘇明翡。
蘇明翡的酒量不怎麼樣,相比起賀硯予,他那點酒量實在是很不夠看,現在他敞著西裝外套,領帶早已經被他鬆開,他紅著臉頰喘了口氣扶牆站著,一把扣住賀硯予的手腕,短促地笑了聲說道:“賀硯予,要見你一麵可真難。”
賀硯予猜測蘇明翡應該是在這裡等待很久了,對方都已經堵到這裡,現在回避也沒有了意義,他於是主動問道:“有什麼事嗎?”
蘇明翡靠近賀硯予,眸色令人難以看懂:“那些花你收到了嗎?”
賀硯予:“我已經查到送花的店,並且聯絡他們之後不用再送了。”
蘇明翡瞪著眼看賀硯予,顯然沒有想到還有這種做法,他惱怒地說道:“我訂了三年的花!”
賀硯予說道:“訂花的錢已經打回你的賬上了。”
蘇明翡每次見到賀硯予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生氣:“你以為我在意的是這個嗎?”
賀硯予對著他的視線:“你沒有必要做這種事情。”
“退了就退了。”蘇明翡吐了口氣,他臉頰因為喝酒而發燙,額頭的發絲濕漉漉的,看起來應該是在不久前為了保持清醒才剛洗過臉,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不太在意地道:“反正我訂花也隻是想完成個形式而已。”
蘇明翡邊說話邊朝著賀硯予這邊走,等說到最後幾個字,他已經跟賀硯予靠得很近,他貼著賀硯予說道:“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準備要開始追你了。”
賀硯予這次是真的有點沒想到。
沒想到這句話竟然會從蘇明翡的嘴裡說出來。
他停頓了腳步,看著此時的蘇明翡,沉默了很長時間才又繼續往前走去。
雖然他表現得像是沒聽見蘇明翡的這話,但蘇明翡卻知道他心裡已經非常明白,蘇明翡忍著酒意抬頭看著已經錯身往那頭走去的賀硯予,提高了聲音衝著他的背影道:“我已經想清楚了,我這次是認真的,我總能等到你改變主意的。”
賀硯予腳步沒有停頓,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拐角處。
蘇明翡始終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等到他的背影徹底失去蹤影,才又回到旁邊的洗手間,又衝了把臉緩了緩酒意。
再回到會場的時候,賀硯予還沒回來,蘇明翡找了個角落坐下,沒多久就見江澈走了過來。
“哎怎麼樣?”江澈碰了碰蘇明翡的胳膊,推了杯酒給他:“我剛看賀硯予去你那個方向了,怎麼樣你們見到了嗎?成功說上話了嗎?說得怎麼樣?”
蘇明翡現在看到酒就煩,把酒杯推了回去,麵色複雜地說道:“說上話了,該說的都說了。”
江澈說道:“那不是挺好的?你臉色這麼奇怪乾什麼?”
蘇明翡搖了搖頭,雖然聽江澈這麼說,卻還是忍不住說道:“他根本沒有理我,不對,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眼裡根本看不到我,我現在這樣真的能夠讓他……”
江澈笑了起來,胸有成竹地說:“你就放心好了,他以前既然會這麼喜歡你,那肯定是因為你身上有讓他心動的地方,現在你隻要肯花心思去追人,他早晚都會回來的。”
蘇明翡沒有接話,心裡卻並像江澈所講的那麼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