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卓洲才想起來,趕忙問道:“龔老,聽您在荊北城裡置辦了宅子,學院休學之後您是不是也要搬出去?”
龔明軒微微頷首,邊走邊道:“除了我大兒子兒子大兒媳婦,其他人都過來潮州了,今年他們會在朝州過年,所以我要搬出去,到時候治病也方便一些。
今年多虧了柳夫人,我這身體舒坦多了,就是老毛病,要不時調理吃藥,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卓洲三人趕忙寬慰,了許多好聽的話哄龔明軒。
幾個先生陸陸續續回了學堂,將院長的意思轉達之後,整個荊北書院徹底沸騰了,有人厲聲質問道:“先生,我們是來求學的,不是來乾苦力的!”
“就是,寒地凍,還出去乾重活,這是要人命啊!”
......
先生涼涼地道:“書院休息兩個月,不上課,白吃白住不可能,書院也拿不出那些閒錢養這麼多人,如果你們另有出路也可以,書院不會強迫你們做任何事情,這也是給你們選擇罷了。
哦!對了,剛剛回來的路上老夫還聽卓先生薑先生金先生他們三人也要去乾苦力,老夫是老了,身體吃不消了,要不我也去湊個熱鬨,你們......
一個個十幾二十歲,連這點活都乾不了,院長深深懷疑你們入仕之後還能做什麼!一個連百姓疾苦都不能感同身受之人憑什麼站在廟堂上義正言辭地自己當官為民呢?
有人彆的書院怎麼樣怎麼樣,那是彆的書院,你麼你現在在荊北書院,就要服從荊北書院的管理規矩!”
老先生完,戒尺重重敲了兩下,看著安靜地學堂,重重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其他授課大殿的情況也是大同異,猛然聽到這個消息學子大多抵觸得厲害,可被先生教育了一頓又老實了,思想陷入人交戰,等先生走了,全都聚在一起商量著何去何從。
家中實在困難又沒有選擇的學子已經認命了,想著書院總不會真的讓他們出事,便咬咬牙去找先生報名,那些還有點退路的開始猶豫不決,但架不住邊上之人要去,也跟風報了名。
真的不能吃苦的已經盤算著返鄉了。
因著以工代籌這事,雲玥收到新的名冊笑了。
同雷子嘲諷地道:“你看看,知難而湍人還是不少的,看來大家識趣得很。”
雷子眉頭一緊,苦笑了兩聲,“迎難而上的人也挺多的。”
“那倒是!”雲玥讚同地點點頭,將名冊細細看了一遍,同雷子吩咐道:“將名冊妥善保管,以後不定用得上!”
雷子微微頷首,拿著那些書冊離開了。
臘月初一,荊北書院的大門緩緩關上,一群穿著厚重棉襖的學子徒步趕往北城牆,積雪摸過腳踝,深一腳淺一腳,走過之處留下一條又長又寬的淩亂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