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如果再有下次,如果,你再來找我,我希望是為了我,不是為了其他任何人!”
沈沁是被請出去的,他步履沉重,越想越不對勁。
他忍不住回眸,蒼焱依然站在那,還是那個陽光照不亮的陰影處,就那麼看著他。
他仿佛讀懂蒼焱最後的唇語:“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一天。”
蒼焱狀態不對,表麵看著平靜,可話裡卻透著一股子決絕。他究竟想乾什麼?
沈沁心神不寧,他覺得要出大事。果然,沒兩天,安彥臣與陶碗一起上門。
蒼焱不僅沒消停,反倒變本加厲。不僅搶項目,蒼焱甚至砸錢來個釜底抽薪,毀安、陶兩家根基。無利可圖也要同歸於儘,完全不要命的打法!
“原本我看陶碗麵子,沒打算拚個你死我活,如今看來不拚不行了!”
安彥臣眸光狠厲,“不僅我們兩家,還有周家魚家,我們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與蒼龍乾一仗!他蒼家再大,也不能以寡敵眾!我們這麼多家的資金集中起來,不信打不過他!”
“為什麼要這樣?”陶碗兩眼紅通通,“我不理解,我不懂!我們本來好好的,為什麼要成為敵人?”
安彥臣摸摸陶碗腦袋,“沒有永遠的朋友,商場上利益為先。雖然我看不懂蒼焱究竟想乾什麼,但是人家都打到家門前,我隻能反擊,難不成坐以待斃?”
安彥臣轉轉手腕,“我知道蒼焱腦子厲害,這幾年蒼龍有他在,發展的很不錯。可我也不是養尊處優的阿鬥!我安彥臣有頭腦有手段,誰怕誰?”
沈沁異常沉默,分明是和平年代,他卻感受到硝煙彌漫。這場火已經燒起來,蒼焱是要逼所有人投入烈火,無一幸免。
客人走後,沈沁捂著臉倒在沙發上,他覺得渾身發冷,事情正朝著他無法控製的方向飛馳。
說白了其實怎麼打都礙不著他,不過一個打工人,他沒有家業可擔心。可他又有種深陷旋渦的無力感。
他又想起蒼焱的話,這場戰爭究竟是不是因為他,是不是,是不是?他也快瘋了!
商界的戰鬥是無聲的,沈沁也不知戰況,隻能盯股價看新聞。安彥臣分身乏術,陶碗也很少登門。
海川離得遠,還算平靜,可這種平靜也隻是一種假象。倘若魚家也卷入戰爭,後果難料。
魚娉婷倒很平靜,沈沁想問又不敢問。他甚至不敢登魚深的門,他怕聽到魚深一拍桌,說要搞死蒼焱!
如此煎熬數日,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門。
沈沁看見蒼鬆那刻,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來找他的可以是陶碗、安彥臣、哪怕蒼焱,也不可能是蒼鬆。
沈沁一見蒼鬆,本能厭憎,他可沒忘,自己父親的腿是怎麼斷的!他的肌肉繃緊一瞬,又卸了力道,他現在的情緒管理相當不錯,見到仇人都沒上去捶兩拳。
蒼鬆是直接找到沈沁的小房子的,來者不善呐!
跟蒼焱都沒關係了,沈沁對蒼鬆更是不懼,且看他吐什麼壞水!
蒼鬆身邊隻一個保鏢跟著,低調的不行,他讓保鏢守在門外,抬頭打量沈沁的小房子。大概他這輩子就沒進過這麼小的屋子。
蒼鬆杵著拐杖,看起來腿腳不那麼靈便,他氣勢威嚴的坐下,也不等人家招呼,很有種我才是房子主人的錯位感。
沈沁覺得沙發臟了,媽的!
他也跟著坐下,不然人家坐著,他這個主人站著,算怎麼回事兒?
“我不跟你廢話,我來是為了蒼龍!”蒼鬆開門見山,口吻不好,可話題卻勁爆。
“蒼龍和我有什麼關係?”沈沁冷笑,“看來蒼董事長消息閉塞啊,我已經離職一年了!”
“沈沁,我不計較你的態度。我來,也不是找你麻煩。我隻請你一件事:把蒼焱這個孽障給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