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菲奧絲。”然後小女仆才向他們行了一禮,告辭離開。
眾人看對方向夏洛葉大廈相對的方向走過去,背影漸漸消失在廣場另一邊。過了一會兒,方鴴才回頭問那侍者道:“那位小姐是?”
侍者問:“你是說菲奧絲小姐嗎?”他想了一下,答道:“她是鳳凰家族的人,是埃南少爺的女仆,不過你們儘可放心,菲奧絲小姐常常幫助你們這樣的冒險者,絕不會有任何壞心……”
奎蘇女士聽了不由一怔,露出恍然的神色:“埃南-莫德凱撒,原來是他。”
見其他人看向她,這位女士才答道:“我並不認識這位小姐,不過我聽說過關於她主人的一些事情。埃南-莫德凱撒是鳳凰家族最小的繼承人,聽說他喜歡與冒險者打交道,與都倫附近一帶的許多冒險者團體關係都很好,不少人受過他恩惠。”
她又說道:“可惜這人性子古怪,受人排擠,公爵也一點不喜歡他。”
侍者聽了也點點頭:“這位女士說得對,不過埃南少爺性子並不古怪,隻是與那些貴族老爺們格格不入罷了,他對我們這些人可一點也不壞。”
疏財仗義,平易近人,這些形容出現在一個貴族繼承人身上,可未必是什麼好詞,若是大貓人在這裡,多半會這麼告訴他們。不過方鴴倒覺得對方還算不錯,加上他們才剛剛受了對方恩惠,心中更有好感。
倒是之間那向導提了一句,這位埃南-莫德凱撒少爺最近可能遇上了一些麻煩——
菲奧絲主人的房間在第三層,靠北麵旅舍采光與視野最好的一個房間,作為貴族備用預留的房間,內部陳設也算豪華,乾淨整潔自不必提,而且鋪上了雪白的手織地毯,箱子用手一摸,才發現也是浮空龍的毛皮。
這東西可不常見,否則羅班爵士也不會用它作為禮物。
不過鳳凰家族作為南境三大家族之一,有這點底蘊倒也不奇怪,房間內的其他陳列基本也是十分奢華,能免費住進這麼一間房間,對於方鴴一行人來說倒是有些意外之喜。
侍者將鑰匙交給他們,並告訴他們要退房間的時候隻需要把鑰匙交還到櫃台前麵就可以了。
方鴴不由有些好奇,問對方:“這樣的話,不怕外人偷東西麼?”
那侍者有點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那神色之間的意思大約是在南境還沒人敢偷鳳凰家族的東西。
方鴴自知又丟了一回人,便再閉口不談。
而奎蘇女士這才向那向導詢問,那位埃南-莫德凱撒少爺究竟遇上了什麼麻煩。
後者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才小聲說道:“與鳳凰家族的繼承人有關……”
鳳凰家族在南境威名赫赫,關於第一代鳳凰公爵與鳳凰聖劍的傳說,自然一點也不遜色於西林-絲碧卡家族‘薔薇工坊’的創立者羅倫的傳奇。
事實上後者化名羅真行走於大陸之上時,前者早已成名,相比起來,西林-絲碧卡家族的曆史其實還不如鳳凰家族來得古老與悠長。
而鳳凰家族的繼承權,圍繞於鳳凰聖劍的故事,自然也是南境的人們津津樂道的故事。
埃南-莫德凱撒作為鳳凰家族最小的繼承人,他頭上還有兩個兄長,按理來說,鳳凰聖劍的繼承權幾乎不可能落到他頭上。何況他不擅劍術,不得公爵喜愛的事情,也是人儘皆知。
不過最近幾年來,鳳凰家族卻連連遭逢大變,先是公爵的二兒子在一次騎行之中墜馬身亡,然後所支持的科爾曼親王也逐漸離開王國的政治中心,家族威望與權勢也由此一落千丈。
最近更是有一個古怪的傳聞,莫德凱撒家族名義上的繼承人,公爵的在城衛軍之中服役的長子,已經失蹤多時。
雖然這個消息還未流傳開來,但所言之人皆言之鑿鑿,一副仿佛確有此事的樣子。加上Ragnarok公會抵達都倫之後,公爵府邸一直閉門不開,讓傳言也愈演愈烈。
若二兒子的死還隻是一個巧合,那麼長子的離奇失蹤,便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鳳凰家族僅存的小少爺的身上。畢竟貴族繼承權的鬥爭,來來回回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前者作為這一係列事件最大的受益者,很難讓人不對其產生懷疑。
不過方鴴聽了向導這番描述,心中卻微微一怔。
他還沒忘了蘇菲帶來的那副盔甲——上麵的標記,應當正是公爵的長子的無疑。這麼看來對方已經身故了?所以失蹤也是確有其事?
他記起銀色維斯蘭的公主殿下描述的暴風雪之中所見的場景,那行走的空無一人的盔甲,還有其背後的主人,心中不由微微有點意外。
這究竟與對方有沒關係?
他忽然之間產生了一種想見見那位莫德凱撒家族小少爺的想法。
哪怕遠遠見上一麵也好,多裡芬的那一副盔甲,再加上這一副,兩者之間出現的地方,似乎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背後皆有拜龍教活動的蹤影。
他又想起之前帕克與天藍所偷聽到的,關於龍火公會與暗影王座的那番對話。
那個背後的計劃。
是不是正與這有關?
而且這座城市壓抑的氣氛,也總讓他感到不安。
安置好住處之後,奎蘇女士才帶著自己人暫時與他們分彆,她要帶其他人去采購補給,而方鴴這邊,還要等艦務官小姐的消息。
那邊有塔塔小姐與之同行,他在心中發了一個信息過去,很快便收到來自於妖精小姐的回應,對方正在趕回來。
沒多久,他與洛羽、箱子三人便在旅舍下麵見到了希爾薇德,後者一襲雪白的風衣在冰天雪地之中顯得有些亭亭玉立,帶著麵紗,對他們笑了笑:
“久等了。”
“找到人了嗎?”方鴴問道。
希爾薇德點了點頭:“運氣不錯,船長大人,對方還沒搬走。”
方鴴不由有點好奇,一時連之前的擔憂也暫時拋諸腦後,問道:“你究竟要帶我去見誰,希爾薇德小姐?”
希爾薇德看了他一眼。
“和你一樣,是個工匠。”
“他叫安德,是我祖父的助手,是一個妖精使。”
“我母親也是他看照之下長大的。”
“船長大人不是要找人鑒定那戒指嗎?”希爾薇德抓起他的手,“他也是南境最好的鑒定師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