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1 / 2)

回過頭來說秦婉,在陣陣鳥鳴中醒來,珠兒從外頭端了水進來說:“姑娘快來洗漱!”

洗漱之後,珠兒給秦婉挽發:“姑娘昨夜做噩夢了嗎?”

秦婉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皺眉,她不喜與兩個丫鬟睡同一個房間就是自己時常做夢,夢中種種,常常讓她淚濕枕巾。

秦婉淺笑:“夢見爹娘在的時候,娘親洗手作羹湯,爹爹給我剝栗子。”

“老爺大約是知道姑娘今日來給他做水陸道場,所以才入了姑娘的夢呢!”

秦婉敷衍點頭,昨夜與他一起將白氏處理了,應該不是吸入燃情香的緣故。

不過是與他拉拉扯扯,夜裡難免會夢到與他在一起的場麵,夢中他越走越遠,她卻再也追不上,一時間傷心難以自抑,心酸難忍。

秦婉穿戴停當,因著今日是去佛門之地,一身胡裝,乾淨利落。秦婉匆匆吃了兩口粥,擦了嘴,漱口之後道:“我有事出去小半個時辰。”

“姑娘,你怎可一人獨行?”

“放心吧!等下就回。”秦婉說了一聲,大步跨出門去,拾階往上,去客棧後頭的小樹林。

果然那人一身竹青色圓領袍服,頂著二皇子季成遙的臉站在那裡。

什麼叫燒成灰也認得?如秦婉隻要那一雙眼睛,就足以認出自己的郎君。

“你來了?”看見他,秦婉不自覺得露出笑容,昨夜未曾追上,今日定然要抱上一抱,才能解了相思。

“嗯!不知秦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這家夥連季成遙的聲音都學了十成,秦婉笑了一聲,在他耳邊道:“季成遙可不會叫我秦大小姐,他直呼我為秦婉,當然你也可以叫我阿婉。”

對方輕輕地往後仰了一下身體,避開與秦婉的親密接觸,也沒有叫出她想聽的那一聲:“阿婉!”

他用季成遙的聲音:“秦婉!”

秦婉略有失望,她走上前去,伸手將他牽住,他的手溫暖而乾燥,手心有薄繭,秦婉用比較大的聲音問:“你原本可是說要出去兩日,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想要抽回手,被秦婉牢牢抓住,輕聲:“有人在遠處!”

昨夜秦家車馬連夜去城

門口蹲著,必然會引起太子的警覺,估計連夜出來探問,比那秦賀永還會早得到消息。此刻她身邊定然有人跟隨探查。季成運認為,昨夜的事情,靠秦婉一個人是不可能完成的。那麼秦婉身邊有季成遙安排的人,幫著她辦成昨夜的事,才合理。所以她此刻跟季成遙在一起就沒什麼好奇怪了。

他轉頭看了一圈,果然見林子裡樹葉搖動,朗笑一聲,說:“那不是想你了嗎?緊趕慢趕把差事給辦了,就來找你!”

聽見這話,秦婉頭靠在他的肩頭,抱著他的腰,嬌柔地說:“你真好!”又摸到腰了呢!

裴曦身體僵硬,雙手不知所措,從小他被師傅帶到山上教習武藝,學習奇門遁甲,哪怕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易容,比如賭技,也學得七七八八,唯獨沒學過怎麼和女子相處。

他師傅這輩子一直跟他說,女人都是妖精,會害人迷失方向,他心頭驚慌,想要推開她。卻聽秦婉在他耳邊說:“笨蛋,抱我啊!想不想讓季成運和季成遙鬥起來?”

聽見這話,他雙手環住了秦婉的纖腰,渾身僵硬,略略要往後退開,暗暗告訴自己,這是演戲,心頭如擂鼓。

秦婉手臂收緊,緊緊將他貼住,這個王八蛋,跟前世一樣,外頭看上去吊兒郎當,其實最正經不過。當初將她娶回家,她看他平時出入賭坊,整日不務正業,表露出嫌棄他了,他就離得她遠遠的。要是他能拿出那吊兒郎當死乞白賴的表象,那一輩子他們早就滾了床單,把孩子都生了,順帶要是把心扉給敞開了,也許結局就不一樣了呢!也怪他那個師傅,自己被女人傷了心,就把徒弟也帶偏了。

想到這裡,她的臉在他的脖子裡蹭了蹭,隨便他身體怎麼僵硬,頭埋在他脖子狠狠地吸了兩口,就是那種極淡,卻又乾淨清冽的龍柏香的味道,當年她在一個世界裡找到帶有這種味道的香水,日日帶在身邊,可是跟這個味道還是有差異,真的好喜歡。

不是!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把他緊緊抱住還不算,還在他脖子裡蹭來蹭去,她確定沒瘋?可他都要瘋了!她不知道自己頂著國色天香的名聲嗎?她不知道自己那什麼,那個身段有多

妖嬈嗎?壓得他好難受,他是個正常人,實在不行了!

秦婉被他推開,哪怕是覆了麵具,秦婉也能感覺出他的狼狽,聽他說:“阿婉,你不是要去山上給你父親做道場嗎?時候不早了,咱們快些去吧!”

聽見他叫“阿婉”,秦婉滿意了:“嗯!那走吧!”

“你先往前,我馬上過來!”裴曦跟她說,他要緩緩自己的狼狽。

“好!”

看著秦婉的背影,他深吸了一口氣,側過頭撐著邊上的樹乾,平複自己的心緒。這個女人就是這麼對季成遙的?這個念頭浮起,他心頭莫名起了怒氣,她怎麼可以?

難道這個女人對所有男人都這樣?想起第一次相見,那時候他的身份是敗家子裴曦,她不就是那麼隨便,對他好生輕薄?昨夜,他還是一個蒙麵人。她又對著他……

今日他裝扮成季成遙的樣兒,她居然還那樣!就算是要做給季成運看,她一個未婚女子,怎麼可以跟男子這般親熱?而且他與她還是素不相識的。

又想起昨夜對付白氏的手段,這個女人比他這個做山賊的還要像山賊,武功高強不說,下三濫的手段,比采花賊還要熟練,等把欠她的錢給還了,以後離她遠點?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見前麵的她,轉過頭,笑得如春花燦爛:“你在乾什麼,磨磨唧唧的?”

他深吸一口氣,大步往前走去,走到她邊上,跟著她一起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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