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2)

秦婉穿上忠孝郡主的品階大服,進入朝堂,往地上一跪:“臣女秦婉告當朝一品保華殿大學士秦賀永謀財害命。”

皇帝看著下頭跪著的秦婉:“忠孝郡主,香客客棧一事,朝堂上早有定論,乃是白氏愛女心切,對你起歹意,最後她也算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你怎麼又拿出這件事來了呢?”

秦婉抬頭,雙目含淚:“陛下,臣女起先也這麼認為。可若不是秦大學士來搶奪臣女的財產,臣女也不會聯想到他是想要謀奪臣女家財。我也就信了是白氏一人所為。現在想想,秦姝是要為儲君之妃,是要母儀天下的人,行差踏錯一步,對她日後來說都沒有好處。即便那日臣女被白氏陷害成功,對秦姝來說又有多少好處?最多就是除掉了一個女人。太子後宮,側妃侍妾,按照道理來說七八個?十來個不算多吧?除掉了我,難道就沒有彆的女人進來了?不過是徒增惡名罷了。除掉我,最大的受益是什麼?不是秦姝,而是秦賀永,東府所有資產全部變成了西府的。這才是實實在在的好處,不是嗎?”

秦賀永跪下道:“陛下,老臣絕無此意,兄長隻留下秦婉一女,沒有兒子繼承香火,原本就有意讓老臣次子過繼給兄長。老臣不過是為了給兄長留下一脈香煙而已。請陛下明鑒。”

秦婉轉頭看向秦賀永:“一脈香火,我爹爹希望你把他唯一的女兒害死,然後把你的兒子過繼給他,讓殺女仇人之子給他跪拜?秦大學士,你是不是太卑劣無恥了?”

“秦婉,你口口聲聲說我要害你命,你可有證據。”

秦婉偏頭看他:“笑話了,任家去定安府衙告你的狀紙還在,是告你們夫妻,你隻是把事情都推在白氏身上,白氏擔了又蠢有毒的名頭。你又有什麼證據說你不知?”

皇帝坐在上頭,聽著秦婉這般說,對她雖然不喜,可好歹也是頂著他救命恩人的女兒的名頭不是?

“那你父親的香火也是要人繼承不是嗎?”

“秦家老家不是有那麼多的族人嗎?”秦婉抬頭,“臣女已經讓人去尋了族中一位族兄過來。族兄品格端方,父母過世,一人獨自養

活四個弟妹,長兄如父,為兄弟娶妻,準備嫁妝嫁妹。供最小的弟弟讀書,最小的弟弟才十七歲已經中了舉人,自己卻如今已經年近三十還未娶妻。這般品格的人才配繼承我父親的香火。可他故土難離,不願進京生活。而且秦家祖脈也在南陽,所以臣女想讓這位族兄過繼給父親。在老家我與他置辦千畝良田,他為父親傳承香火,我想父母在九泉之下也會喜歡這般的孝子賢孫。”

秦婉想到秦阿牛是因為那一輩子,秦阿牛算是一個悲劇性的人物。好不容易把弟弟妹妹們都拉扯大了,歡歡喜喜送了弟弟進京趕考,沒想到弟弟路上遇到了同行的一個書生,那個書生逛青樓,與那青樓女子發生口角,掐死了那個青樓女子,用的卻是秦阿牛弟弟的名字。後來自然是這個弟弟被抓了起來。明明是可以審清楚的一個案子,卻因為那個犯事兒的書生是官家子弟,而被層層包庇。

秦阿牛為了弟弟告狀,來到京城。秦婉擊登聞鼓簡單,秦阿牛這種白身可不簡單,在敲響登聞鼓之前要先滾釘板,並且邊滾邊將訴狀內容一字不錯地念出來。這個案子搞得轟轟烈烈。後來秦婉在街上看見渾身血淋淋的秦阿牛,才想起他是老家那個遠房族兄,小時候曾經將迷路的她送回家。

作為秦家子孫,秦阿牛過來找過秦賀永,官官相護,秦賀永根本沒有理睬秦阿牛。這一輩子她幫他一幫,他承襲了英國公的爵位,他那弟弟也就不會死了,他也就不用受那個罪了。

秦婉的每一個點,都踏在品格上,讓人無懈可擊,秦婉跪伏:“請陛下恩準,臣女認秦阿牛為兄長,他來送臣女出嫁。”

禦史出來讚歎秦婉:“忠孝郡主思慮周全,英國公若是有這等心底純正之人承襲香火,也能告慰英國公在天之靈。”

皇帝是自己的小九九,對比一下秦阿牛和秦敦,這個秦賀永做事不地道,把英國公府給了秦敦繼承,以後就為秦賀永所用,按照秦賀永最近鬨出來的幺蛾子,指不定還會出什麼事兒。而如果給了老實人阿牛,遠離京城,隻要每年記得給他賞賜些東西,就已經皇恩浩蕩了。顯然,爵位給這個阿牛更符合他的利益。

帝點頭:“忠孝郡主所言甚是,那就等秦阿牛到京,他為英國公世子,承襲英國公府香火。”

皇帝就是這種貨色,秦婉太清楚了:“臣女叩謝陛下隆恩。”

秦婉側過頭看向秦賀永,又抬頭看皇帝:“陛下,那秦賀永謀財害命未遂怎麼說?”

皇帝皺眉:“秦婉,此事之前早有定論。”

禦史一聽,來勁兒了,出列來:“陛下,此言差矣……”

禦史引經據典,分析前因後果,讓皇帝頭疼不已,朝堂上又開始吵了起來……

秦婉謝恩告退,退出去之前低頭看了一眼秦賀永:“秦相,我說什麼來著?”

囂張!皇帝都看不過去她的囂張,伸手拍了拍龍椅的扶手,裴曦能爭氣點,把她的嫁妝敗完了,到時候總不能看她流落街頭,給她一口飯吃,養著就是了。

畢竟之前秦賀永會把兒子過繼給英國公,在很多人心中是有預期的,現在聽聞秦婉解決了這個事,這麼一來英國公府的這個宅子買起來就無後顧之憂了。

這下子爭奪的人家更多,還沒給人看房,要價已經到了三十萬兩之巨,聽到這個數,彆說秦賀永氣得仰倒,皇帝也有些酸,彆看他貴為天子,現在也是天天為了那些如雪花一樣湧入的奏折煩惱,國庫空虛,哪裡來的錢財,後宮裡頭皇後娘娘的俸祿不過一千兩,秦婉嫁人不會就這三十萬兩銀子吧?手裡肯定還有?

突然之間發現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孤女,太有錢了。

而裴曦原本賭坊裡已經嫌棄他沒錢,這些天又把他當爺,畢竟他馬上要娶個特彆有錢的夫人了,賭坊裡借了他銀子讓他賒賬來賭,他這般實在讓大家夥兒喜聞樂見。金山銀山都會被敗光啊!聽到這個消息,皇帝心裡又舒坦了些。

秦婉這裡拾掇嫁妝,天天聽房裡的三個妹子在那裡念叨東家長西家短,尤其是梅花兒,這個消息靈通,簡直讓珠兒和環兒拜服。

梅花兒坐在那裡吃著冰鎮酥酪:“我跟你們說哦,隔壁的二小姐可能出事了。”

秦婉過去把梅花兒地冰鎮酥酪一收:“彆賣關子,一口氣把話給說完。”

“二小姐,可能有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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