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是大家閨秀,她被他給氣跑了。要麼我也去庵堂了,那就清淨了,如果我不想做尼姑,那就得拉下臉,好好收拾。你以為我想嫁給他?你以為我想成潑婦?”秦婉低頭看那人,“我已經焦頭爛額了,還有人送這麼個姑娘給我火上澆油,雪上加霜。我今天不鬨大,不讓那人知道,我現在已經豁的出去了。難道坐等著被人坑死?”
“您已經成婚了,就算是坑死了您,大約您的財產也就是侯爺一家繼承了,坑您有什麼意思?”
“懂得自然懂,你不知道,那就是沒入這個門。”秦婉笑著說,“李愛愛,六百兩,出了!誰要?”
李愛愛已經淚流滿麵,撲通跪在秦婉的腳前,仰頭看她,秦婉拔出她嘴裡的布:“怎麼,你想自己說?”
李愛愛原本以為秦婉一個大家閨秀,她一個娼女,這種要臉的大家閨秀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沒想到這個女子的路數太野了,比她豁的出去。
太子怎麼可能讓她把自己給賣了呢?隨便賣給誰自己的命都沒了:“求郡主給奴一條生路。”
秦婉看見對過那裡季成遙,似笑非笑看著她,她也挑眉看他,季成遙跟身邊的人吩咐了一聲,那人快步往這裡來,彎腰:“郡主,這個李愛愛,我要了。”
秦婉低頭看著李愛愛,笑著說:“這還真是你的一條生路了。不如跟了他去?”
跟著季成遙,作為季成遙攻擊季成運的工具,至少命還在,再說了季成遙也算好色,李愛愛也算是姿色過人。
李愛愛連連搖頭:“郡主,郡主,求求……”
還沒說完,李愛愛被暗器封喉。秦婉轉頭看向季成遙,卻見季成遙顯得異常陰險,秦婉一下子明白,這個季成遙對李愛愛這個工具並不感興趣。殺了李愛愛,隻能讓人認為這是太子怕事情敗露,所以動的手。讓皇帝對太子越發失望。
秦婉看著緩緩倒下的李愛愛,可歎啊!人命在這些人的心裡又算個什麼呢?
不過這個時候不是同情彆人的時候,要擺出自己的姿態,低頭看著桌下的裴曦:“嘖嘖嘖,夫君,現在看到了吧?有些人的禮,以後你最好不要收。”
看到李愛愛被殺,圍觀的人群一下子叫嚷了起來,隻有桌上秦婉,彎腰掰開李愛愛抓住她裙擺的手,臉色都沒有變,她的裙角沾染了李愛愛的血跡,她下了八仙桌。
看著臉色慘白,雙腿打顫,渾身發抖的裴曦:“夫君,你自幼長在外頭,很多事情沒有經曆過,性子單純了些。以後當心些,這次就算了。”
裴曦抖著身體點頭,秦婉轉頭對著家丁說:“報官!”
長根將凳子一擦,秦婉把裴曦按下坐在凳子上,圍觀的人看著裴曦雙腿發抖,而秦婉低頭對裴曦說:“夫君,方才不願對我說這個姑娘的來曆,等下記得跟官差說。否則,她的下場就是你的前車之鑒,明白嗎?”
聽著秦婉威脅裴曦,裴曦雙手抓住秦婉:“娘子,我從來沒有來過花樓,這是第一次,是昨天成婚的時候……”
秦婉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搖了搖頭:“閉嘴,有些話說得,有些話卻說不得。”
說著拉著裴曦起來,裴曦雙腿發軟,秦婉說:“我們回去,長根叔,你帶著人留在這裡,如需查案,可以來侯府。”
她不讓裴曦說話,留下了一群滿心都是疑惑的吃瓜群眾,越發心裡貓爪狗撓。
侯爺蹲在門口看見兒子媳婦回來,跟著一起進了書房,門一關。
裴曦立馬變了樣兒說:“爹,明天您進宮麵聖,跟皇帝這麼說……”
侯爺聽完,問一句:“今天這個李愛愛是誰殺的?”
“是靖王的人。季成運還沒那麼傻,但是現在咱們就幫著季成遙把這個鍋給扣在季成運頭上了。”裴曦看向秦婉。
秦婉:“和我想得一樣。”
回到屋裡,秦婉洗了頭,拿了乾手巾出來,往裴曦身上一扔:“過來,給我擦頭發。”
裴曦看著自己手裡的手巾,不是?她有丫鬟,為什麼把他當丫鬟使喚?
裴曦不想去,可丫鬟都被她給打發出去了,聽她說:“愣著乾嘛?我要是著涼了,找你算賬?”
裴曦不情不願地走過去,拿著手巾給她擦頭發,她的頭
發烏黑濃密,剛剛洗乾淨,帶著蘭花的清香,鑽進他的鼻管。
他蹲下給她把發梢的水給擠乾,秦婉遞給他一把梳子。裴曦認命地給她梳頭發,一梳到底。
“你說明天公爹去找皇帝,皇帝會怎麼想?”
裴曦剛才也一直在想這個事情,他說:“定然是對季成運恨鐵不成鋼,也恨你這個狐狸精……”
想到這裡,他愣了問:“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秦婉攬鏡自照:“猜到什麼了?”
裴曦暴走,把手巾扔在秦婉的懷裡:“你……太可惡了。”
秦婉站起來,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仰頭,唇色粉嫩:“夫君說說看,娘子怎麼就可惡了?”
話一落,秦婉一口親了上去,舌頭掃過裴曦的唇,裴曦如同被雷劈過,不知所措。
秦婉雙手慢慢下滑,抱住他的腰,裴曦剛開口:“秦……”
一張嘴,秦婉的舌頭就鑽進了他的嘴裡,舔著他的舌頭。
裴曦傻傻地站在那裡,直到反應過來,將秦婉一把推開,伸手指著秦婉:“你……”
秦婉張嘴咬住他的手指,剛才在他口腔裡劃過的那條舌頭,此刻舔著他的指腹,裴曦抽出手指衝進淨房。
聽見水聲,秦婉聳聳肩,他啊!
“秦婉!”裴曦在裡頭叫。
“什麼事兒?”
“給我遞身衣服過來。”房間裡就他們倆,他也找不到彆人。
秦婉給他找了衣衫裴曦躲在門背後,伸出一條光溜溜的手臂,秦婉遞過衣衫。
他把衣衫拉進去,砰地把門給關上,還上了門閂,生怕她把房門拉開。
等了好久人才出來,在美人榻上一坐:“秦婉,我……”
秦婉挨著他坐下,貼在他身上,手搭著他的肩:“你這般害臊,要是皇帝下旨,讓咱倆一定要圓房,難道你還想抗旨不成?”
裴曦側過頭,扒拉下她的手:“果然,你早就預料到了。”
“對啊!我隻是預料到了,可你有比我更好的解決辦法,不讓那個女人進來,不讓季成運安插人進來嗎?”
裴曦:“……”
“我今晚睡這裡,你去床上睡。”裴曦推著她。
秦婉看了他一眼:“行,那就等明晚吧!”
裴曦站起來,他想脫口而出一些話,可話到嘴邊
,又不想說,算了算了,她是個姑娘,自己讓著她。她是個債主,自己欠著她的。
裴曦抱了被褥過來,推了推她:“去床上睡覺。”
秦婉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說著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裴曦伸手摸自己的臉頰,這?
秦婉站了起來,穿著薄紗的衣衫,儀態萬千地往床邊走去。
一個晚上,裴曦腦子裡反複,那又香又軟的舌頭在他嘴裡的感覺,側過來,翻過去,就是睡不著。
秦婉聽他翻來覆去睡不著,翻身的聲音:“阿曦,要是睡美人榻不習慣,就來床上啊!”
裴曦側過身子:“不過來!”接下去,他連翻身都不敢翻,一個晚上睡得腰酸背痛,到了淩晨,他起床穿衣。
秦婉問:“你乾嘛呢?”
“出去走走!”
秦婉笑了一聲,繼續睡覺。
第二日,侯爺去見皇帝,一進書房就趴在地上,眼淚一把鼻涕一把:“陛下,可憐可憐老臣家中就這麼一根獨苗,若是再遭遇不測,香火就斷了。”
皇帝已經聽暗衛探聽來的彙報,他對季成運也是恨鐵不成鋼,為什麼還要去纏著秦婉,這不是自找麻煩嗎?他還嫌這個秦婉不夠麻煩?
侯爺跪在地上:“昨兒我家那個不成器的,逼著他許久才支支吾吾說殿下跟他說,不許動我那兒媳,之前沒人肯嫁他,好不容易陛下賜婚,總算可以讓我裴家不至於斷後,又……如今,婚都成了,聽殿下的意思……唉,這不是君奪臣妻嗎?”
皇帝額頭青筋直跳,胸口也是氣血翻湧,他說:“你且放心,斷然不會讓你絕後,誰動你家裴曦,朕斷然不會放過。”
老侯爺連連口頭:“老臣謝陛下垂憐。”
正要告退,皇帝想著那秦婉是季成運的執念,這個秦婉是斷然不能留給季成運了,他說:“讓裴曦放心大膽地圓房。朕讓皇後派後宮女官前來驗看。”
侯爺抬頭,驚地嘴巴合不上,兒子說跟秦婉成婚是兩個協商之後的決定,並非是真的啊!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