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宗和學宗布下層層羅網,放出許多消息,那個中毒之人沒有死。
最初在丹陽侯察覺藥物之中有一味藥不在道域,道域很少有人知道,推測下毒的很有可能是外域之人。隨著投毒的次數更多,中毒之人皆為年輕男子,大多沒有武功,四宗都有人中招,丹陽侯便覺得此人在試藥。
為了試藥,也不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但來人大張旗鼓,不怕彆人不知道,也有可能另有脫身辦法,不怕追索,或是投石問路,在找一個能克製藥物之人。
無論試藥,還是試人,對於道域來說,都是敵人。
傾盆大雨之中,一人從遠處靠近,走進了荒野裡的屋子。彆的不說,這種人少的地方伏擊倒是不錯,千金少被旁邊的師弟胳膊肘捅了一下,遠眺一眼,頓時道;“這是……寧大夫的朋友,不要緊,繼續看吧。”
他們守了半個月,很有些懷疑。
茅屋裡燈火搖晃了一下,小寧端著油燈,揉了揉眼睛,往外麵看了一眼:“秦二。”
秦非明淡淡道:“是我。”
小寧吐出一口氣來,笑道:“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他把門打開,又往外張望兩眼,夜裡黑漆漆的,沒一點聲息。
“你在看什麼?”秦非明在問道。
“沒什麼。”小寧縮回了腦袋,看了看他:“你來的很巧。”
秦非明笑了一笑。
不一會兒,千金少又被師弟撞醒了,正當他休息,他往下看了一眼,師弟顫抖的往外麵指了指:“千金少!鬨鬼了!”
千金少一看,臉色頓時大變:“不好!咱們快進去!”
門已經開了,小寧看了一眼,頓時驚呆了。
“怎麼了?”第二個秦非明看了看他,笑道;“不請我進去嗎?”
小寧窘了,讓開地方,愁眉苦臉。
第二個“秦非明”落座了,看了看對麵的秦非明,道:“閣下來的好早。”
“早起有的吃,晚起了可要餓肚子。”第一個秦非明緩緩道:“你與我之間,誰真誰假?”
兩人目光同時看向了旁邊瑟瑟發抖的小寧,這裡的主人家,此刻一臉恨不得拔腿就跑奪路狂奔的恐懼之色。
第一個秦非明道:“我們是摯友。”
“我讚同,”第二個秦非明道:“還是酒友。”
小寧咽了口口水,強行擠出一個笑容:“你們說的都對,都是朋友。”
“是朋友,該不該喝酒?”第二個秦非明說完,第一個就反駁起來:“深更半夜,茶水就夠勞煩了。”
小寧扭頭就去泡茶。
就在兩個秦非明麵麵相覷之時,忽然間,有人敲了敲門。
“你去?”
“誰去?”
兩人同時看向拎了茶壺過來的小寧。
小寧莫名其妙,直到敲門的人又敲了一次,他放下了茶壺,打開了門,頓時見了鬼一樣的慘叫一聲:“秦二!”
第三個秦非明一把拽著他往外,不由分說,此時,屋內兩個“秦非明”,一個追出,一個朝著追出來的那個錯步攔住,迎麵就是一拳。
山野裡忽然清光潮湧,似有許多映月的光芒,小寧跑得很快,在他看來,那光芒還不如夾雜在風裡的氣息更讓他驚悸。
第一個秦非明不是天元,也不是地織;第二個秦非明是個天元,還是個他認識的天元,叱酒當歌浪飄萍。
第三個不由分說拽著他就走的秦非明,才是他認識的秦二。
小寧跑到一個山坡上,那光芒又消失了,他喃喃問了一句:“秦二,那是……”
“江山如畫,碧鬆影。”一個聲音淡淡回答:“與他成名之作,澤國戰圖。”
秦非明扭過頭去,那人神色淡淡,氣息淡淡,加之麵色也看著不如何健康,偏偏有著淡泊的天元之氣。
“我今夜所見的地織,要比前麵一年加起來還多。”那人淡淡嘲弄的說。
小寧咳嗽了一聲,扯了一下秦非明:“這是黓龍君,黓龍君,這是秦二。”
秦非明看了看小寧,又看了看黓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