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撞到了椅子,丹陽侯趕忙拉了他一下,天府南淵看了看外麵的南泉林隱,顥天玄宿很自然的走進來,看不出什麼不同。
“非明。”顥天玄宿溫柔的喊了一聲。
接下來天府南淵又聽到了一個好消息,顥天玄宿打算開春不久,抵在四月左右成親,這個日子很不錯,天府南淵微微歎了一聲:“你師弟的婚事現在操辦起來,四月也不錯,要放在一起,未免又有些草率了。”
“這麼趕麼?”秦非明露出了笑容:“畢竟是婚事,還是不要湊在一起吧。”
小寧真想捂起耳朵來,秦非明的語氣,秦非明的笑容,秦非明一眼也不看他,隻和彆人溫柔款款的聊天,湊彆人的趣,點點滴滴,都像在嘲諷他。
丹陽侯看了看師兄,又看了看師父開懷模樣,不得不道:“湊在一起也行,師兄,我和無憂趕著日子,你介不介意?”
顥天玄宿不在意,顯然,他身邊人在意得不得了,秦非明扯動一點嘴角弧度,道:“趕著日子?難道說是……”
“沒有!”小寧立刻就說。
“他懷孕……”丹陽侯的聲音停下來,看了看小寧,小寧瞪著他,渾身的力氣繃緊了,又一下子泄下去,天府南淵一向很體諒徒弟,聞言咳嗽了一聲,親切和藹的笑道:“你師弟的婚事在開春辦,玄宿,你們的婚事就挪一挪,到夏天如何?”
顥天玄宿順著師父的話說:“也好,吾也有此意。”
他們商量了一會兒婚事的細節,真要到開春,丹陽侯怕小寧顯懷了不大看得過去,打算三月就把婚事正正經經的辦了,從準備到提親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小寧默默站在了他身後,一點不敢去看秦二的神色。
他也不知為何如此怵,若看到秦二冷著臉,固然不是好事,可秦二要是微笑著看他,他就更加站不住,恨不得現在就逃走。
好不容易商量完了,丹陽侯一眼看到失魂落魄的小寧,頻頻看著外麵,兩人出了師父的住處,丹陽侯就皺眉道:“你怎麼了?”
“你師兄……”小寧語無倫次的說:“你師兄怎麼會是,秦二,秦二他今天怎麼來了?你都沒告訴過我……”
“秦二,你是說南泉林隱?”丹陽侯努力分辨了一下他的意思,小寧一下子抓住了稻草,用力拽住他的衣袖:“我跟你說,我們之間的事千萬不能被他知道!”
“原來你們認識,方才怎麼不說?”丹陽侯托了他一把:“渾身是汗,這天還沒熱,你哪裡不舒服,回房去歇一歇再說。”
小寧被他提醒,額頭上的汗珠順著眼窩滑下去,他摸了一把臉,儘力鎮定了一會兒,低聲道:“我們之間……是你來找我開藥,我們認識了很久了,一年前好的,後來你又找不見我,以為我走了,再後來我又回去了……”
丹陽侯無言,片刻道:“你胡說什麼,自己聽不出毛病麼?一年前我和你好了,為何就不好?既然不好了,你回去我又如何知道,寧無憂,南泉林隱是你的朋友還是克星,你見他跟耗子撞了貓,彆說他是師兄的地織,就算他說陌生客人,我還會看彆人對你如何?”
說不通,說不通,小寧一下子回過神來,謊言就是這樣慢慢不可收拾的。小寧苦思冥想,眉頭擰的緊緊的,丹陽侯拽住他手腕,邊走邊說:“一路回來都沒歇過,先去睡一陣,我不讓人來打攪你。吃飯時也端屋子裡,你要吃的藥,我也帶來了……”
兩人走遠了,摸不著頭腦的丹陽侯,和急切驚慌地小寧。秦非明從下風處的柱子後麵走了出來,神色冷淡,一陣風吹過去,他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一年前,一年前能有什麼,小寧,你怎麼就編的出如此不像話的謊?秦非明心裡在燃燒冰冷的火焰,他甚至自己糾正剛才聽到的那些話——一年前什麼也沒有。一個月前他們見麵時,小寧已經被染醍過了,大概還沒發覺懷孕,標記他的時候,距離那天一個月也不到。
那意味著什麼,秦非明惱怒的停下腳步,冰冷的看向身後,是一個小姑娘站在不遠處,那個小姑娘有些怕他,剛轉過身要走,顥天玄宿輕聲道:“盈曦,怎麼在這裡?”
“顥天師兄。”玲瓏雪霏微微一低頭,秦非明收回了目光,顥天玄宿安慰了師妹,叫她去找師妹天雨如晴,等他走過來,秦非明不肯看他,還在惱怒,顥天玄宿微微低頭:“吾確實不知道此事,你很在意?”
“我是在意,”秦非明氣息不穩,聲音急促:“不對勁,你師弟怎麼會和小寧在一起,還讓小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