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閉上眼痛苦的搖了搖頭,彆犯傻了,彆犯傻了,你有那麼好的姻緣,乾嘛這時候發昏要走。他已經沒多少力氣,鬨這一場,耗儘了心力,聲音微弱極了:“現在就不用頭破血流,秦二,你要是看不起我就算了,就當我們從來不是朋友。我就是這樣了,不像你,我不想吃苦,彆折騰我了。”
秦非明一陣沉默,慢慢鬆開了手。
小寧擦了擦眼淚,還沒放下手,就看見了站在旁邊的丹陽侯。丹陽侯站在那裡,一個天元,氣息那樣明顯,小寧硬生生慢了許多拍,才看見他在那裡,不知聽到了多少。
丹陽侯露出厭惡的神色:“寧無憂,過來!”
秦非明頓時冷笑一聲:“怎麼,還想當著我的麵要教訓他?”
“你算什麼東西!”丹陽侯看向小寧,怒不可遏:“過來,寧無憂!他有病——還是你真想跟他走?!”
秦非明移了移腳跟,側身攔住丹陽侯的視線,站在他後麵,小寧悚然發現他的手按在了劍上,收緊了力氣。
小寧說不出話來,有那麼一刻,他真想問問上輩子到底是乾了什麼殺人放火的惡事,這輩子倒黴的時候都撞在一起來了,他深深吸了口氣,心底一聲哀鳴,轉向秦非明:“你要還當我是朋友,等我成親那天,好好的來喝喜酒。不來,那就算了,當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丹陽侯一路上餘怒未消,他一邊走一邊忍不住罵南泉林隱當真有病,小寧聽他罵了一路,半點沒出聲音,魂遊天外也就是這樣了。到了浩星神宮,剛剛穿過星河劃界,小寧一把拽住了丹陽侯:“彆去。”
丹陽侯回過頭來瞪他一眼,小寧不放手,冷冷的說:“你們都不冷靜,找你師兄告狀,害他們也要吵一架。”
“吵一架?他有毛病,師兄就不該和他在一起!”
小寧頓時笑了,嘲諷的笑了,這是什麼巧合,怎麼偏偏都這樣覺得。他看了丹陽侯一會兒,無數冷嘲熱諷刺人的話都在喉嚨裡快冒上來,硬生生被他咽下去了。
他說:“秦二不是要跟我私奔,真要私奔,我們認識多久了,還等到現在?你自己想想吧,沒頭沒尾說他有病,連著我也有病,配不上你這個沒病的天元。”
丹陽侯被他沒得一通堵了回去,心裡更怒:“你還幫他說話!”是不是真有什麼,小寧一時間不看他,鬆了手自己走,走了兩步彎下腰,丹陽侯連忙過去扶他,一路弄到屋子裡去。小寧閉著眼睛一會兒,還在痛,丹陽侯把他弄醒了,慌得厲害:“寧無憂!”
“你彆去告狀……”小寧蜷縮起來:“幫我熬藥……”
汗水濕透了衣服,丹陽侯熬好了安胎的藥,喂他喝下去,小寧鬆懈下來,沉沉的躺在床上發汗。睡著的時候眉毛還皺緊了,丹陽侯摸了摸他的脖子上,汗濕了一手,目光漸漸變了。
察覺到丹陽侯要咬他的時候,小寧蜷縮了起來,丹陽侯撩開了他的頭發,沒有立刻就咬下去。等了一會兒,小寧艱難的轉過去看他。
丹陽侯的神色很冷,目光很危險,小寧一轉過去,就被他按住了脖子,渾身一個激靈,隻聽天元沉沉的問:“你跟我走,是怕我們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