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九霄慢慢伸手,手掌止不住發抖,按在功譜上。許久,他忽然收回手捂住臉頰,熱淚滾滾而下。似真似假,又假又真,他已經全然不知道該相信什麼,又該如何是好了。逍遙遊是什麼人,到底要救他還是害他,父親又在何處……想到這裡,宿九霄忽然悟道:“是了,彆的不說,我要立刻去找父親才是!”
明昭晞之外的結界已然消失。宿九霄走了一段路,見幾個農人在路邊私語,他心裡一動,擠出了一些笑上去打聽。那農人見他發問,道:“小哥竟不知道麼,如今血神現世,四宗正在派人對抗,要大家去星宗避難……”
“雖說如此,聽說放出血神的也是四宗中人。”又一人插嘴道:“天元掄魁不是刀宗贏了,我家一個侄子在星宗,聽說這一次星宗不認這結果,還要再比。也不知道星宗是不是安全。”
宿九霄喉嚨微微一動,仿佛再多消息也不能令他驚訝了,他漠然往前走了一段,怔怔停了下來,原來遠處竟然是戚寒雨走了過來,他心中本該覺得輕鬆,雙腳卻下意識避開,躲到了一旁。戚寒雨埋頭趕路,也不曾察覺他,從身邊走了去。
此時道域之中,皆知道血神現世,四宗要員無不各自戒備。然而最要命的是血神現世之後已經與泰玥瑝錦相遇,重傷了學宗宗主,此事秦非明難脫其咎,但他亦不見下落,不明蹤跡,隻得由簷前負笈代為處理學宗之事。
簷前負笈一接手學宗之事,便與寄鯤鵬爭執了一番。爭執之下,寄鯤鵬順利的進入學宗典藏尋找證據,而他不得不前往星宗與其他三宗議事。聽說星宗宗主氣急之下,已經病倒了,一想到星宗如今接手的是丹陽侯,簷前負笈更是心情沉重。
星宗的大廳之中,已有百姓漸漸聚集於此。丹陽侯指揮弟子將一部分百姓安置,轉身又去尋顥天玄宿,顥天玄宿見師弟神色不同尋常,道;“是有什麼不順?”
“外麵自有我來主持,倒是師兄你的身體,千萬莫要被那人氣壞了。”丹陽侯冷冷道:“再過片刻,刀宗和學宗之人就要來了,隻怕學宗有心追究此事。泰玥瑝錦重傷不起,對星宗雖不是什麼壞事,但若非南泉林隱一意逞強,此事本可為了星宗……”
顥天玄宿靜靜聽他說到此處,已知道下半句是什麼。秦非明一意逞強,放出了血神卻又不能收尾,此事其他三宗雖未明言,也如師弟一樣暗藏腹中。他歎了口氣,道:“若是有霄兒的消息,莫忘了告知我。”
“這是自然。”丹陽侯見師兄不想多天,微微一哂,走了出去。
外麵已有許多人聲。血□□聲並沒有被歲月衝淡,劍宗來的竟然是天之道,丹陽侯目光一轉,忽然間僵住了。寧無憂正在角落裡給人看病,他怎麼走到哪裡都給人看病?丹陽侯惱怒的看過去,又下意識的找了又找,沒有找到西江橫棹。
寧無憂微微轉過頭來,丹陽侯差點以為他要看過來了。原來是簷前負笈來了,丹陽侯眉頭一皺,簷前負笈不知道說了什麼,寧無憂傻乎乎的點頭,他不費工夫就能猜出簷前負笈是要把寧無憂騙去學宗,真是不知死活,敢在他麵前拐人!丹陽侯立刻大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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