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姓何的意思就是她想離開何家?
老太太顯然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她爹何寬福立刻在旁邊勸道:“阿嫻,你就是我的女兒,不可以說這種氣話。”
又對老太太道:“娘,阿嫻這十七年受得苦比家裡所有女孩加一起都多,但她才回家半年多,卻做得比家裡所有女孩都優秀,不僅靠自己考上了星島大學,還靠寫書幫了家裡的《星光日報》。”
“我聽大哥說,自從阿嫻的真實身份曝光之後,她的小說和人氣非常高,新寫的《鬼墓探幽第二部》已經為家裡的報紙提升了銷量,而《晨報》那邊因為失去了阿嫻,銷量早已下滑。”
“阿嫻她一個人做的已經足夠多,不要再苛責她了。”
但是何老太太被蘇文嫻當麵忤逆豈能善罷甘休,不僅孫女敢對她不敬,連兒子也說這種話,“我連管教孫女的資格也沒有了嗎?”
“娘,你當然有,但是阿嫻這孩子的性格吃軟不吃硬,以前在木屋區那麼苦的日子,她也沒低過頭。”
這話讓蘇文嫻鼻頭有點發酸。
沒想到這個老爹竟然還挺了解她。
“本來家裡是答應了不用她聯姻的,結果卻又要她聯姻,誰能沒有氣呢?”
老太太冷哼一聲,“不樂意怎麼了?女仔難道還能真的不嫁人老死在家裡嗎?想讓我們家成為全星城的笑話嗎?”
何寬福道:“可是爹答應了她,他承諾了。”
老太太“哼”了一聲,“她那是小孩子不懂事的話,不知道嫁人的好處,真嫁過去了就知道好了。”
蘇文嫻忍不住懟她,“奶奶,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覺得好不好?”
“而且我一開始已經選擇了不嫁,爺爺也代表家族同意了,結果呢?”
“不僅撕毀了承諾,姑姑莫名其妙派個傭人過來讓我去下廚房做飯?我不做飯竟然讓我跪下?”
“這是什麼道理呢?”
“我人生的前十七年,沒拿過何家的一分錢,沒吃過一粒米,到現在為止我也才吃了何家半年多的米飯而已,要不然我把這半年多的房費和飯錢付了,你們送我的名貴珠寶都還放在保險櫃裡,我們兩清吧?”
蘇文嫻冷靜地說著,認真的神色看起來並不像開玩笑。
“我不再姓何,奶奶也不用覺得這個孫女為什麼這麼不聽話,我走了之後你剩下的孫女都是聽你話的。”
“同樣的,我不姓何之後,與陸沛霖的聯姻你們另尋他人吧!”
說完轉身就走。
老太太氣得將茶幾上的一隻茶杯使勁摔在了地上,“胡鬨!”
“你真的敢踏出這個房間,以後你就彆姓何了,何家沒有你這麼大逆不道的孫女!”
竟然敢跟她對著乾?
一個小妾生的孫女而已,竟然敢與她作對!
就因為她以為何家非得用她嫁給陸家是嗎?
真以為她會怕了她一個女仔嗎?
不過是想拿捏她罷了!
這時候她若是退了,豈不是今後都要被這個孫女拿捏?
老太太還在等蘇文嫻見她真的生氣了之後低頭服軟,但是蘇文嫻看都沒看她一眼,“很好,求之不得。”
說著當著她的麵開始摘掉身上帶的兩件首飾,一對火油鑽耳釘、一塊百達翡麗手表放在了旁邊的茶幾上,然後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卻被她爹何寬福一把拉住,“阿嫻!你這是乾什麼?”
蘇文嫻:“離開何家,你不是聽見了嗎?
“哦對了,何家給過我三棟唐樓,但是其中有一棟是大伯作為稿酬給我的,這一棟是我勞動所得,我會留下,其他我都還給何家。”
“至於其他珠寶首飾都在保險櫃裡,你們自取好了。”
“我清白的來,也清白的走。”
“這半年謝謝你對我的照顧。”
何寬福被她決絕的眼神嚇了一跳,竟被蘇文嫻一下子掙脫開。
“阿嫻,你奶奶隻是說氣話而已,一家人有點小摩擦很正常,你先回房間裡冷靜一下,我和你奶奶好好聊一聊。”
又對門外候著的自梳女傭道:“幫我看著阿嫻,彆讓她做傻事,也彆離開何家。
李姐在門口早就聽見這對祖孫的爭吵,自然趕緊聽從何寬福的話追著蘇文嫻走了。
屋裡剩下何寬福和老太太的時候,老太太一把將蘇文嫻摘下來的耳環與手表甩在地上,百達翡麗摔在地板上發出了砰了一聲,但是無人在意這價值不菲的手表是否會被摔壞。
沒等何寬福說話,老太太已經道:“你看看你女兒說的話?不姓何?要離開何家?”
“這到底像什麼樣子啊?”
“哪個孫女像她這麼跟我說話?”
“無法無天了!”
“還敢威脅我?“
“哼,當我是被威脅大的嗎?”
“還要把珠寶首飾和房產都還給何家?好啊,還了我看她能去哪?我看她拿什麼陪嫁到陸家去?”
何寬福道:“娘!你不要再說了!“
“現在是她想嫁去陸家嗎?明明是我們想讓她嫁去陸家!”
“理虧明明在我們,之前已經答應了她不聯姻,結果沒幾天就讓她去聯姻,她才十七歲,還是個孩子啊......”
“你非要傷了她的心,讓她跟家裡生分嗎?”
何老太太不樂意:“是我非要傷她的心嗎?是她非要跟我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