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為什麼要送給阿嫻一間塑膠廠?
明明家裡不讓女仔出來做生意的,為什麼對阿嫻這麼特彆?
何添占不太高興。
本來他與蘇文嫻的身份就很敏感,如今他倆同樣都有一間塑膠廠,爹是什麼意思?
讓他倆競爭嗎?
他忍不住去質問何寬福,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阿嫻就是隨口說一說而已啦,女孩子哪能吃這種苦啊?”
“要不你把那間塑膠廠也給我,我把兩家合並了吧?”
何寬福道:“我已經跟阿嫻說好了,當做是我送她的嫁妝。”
“能不能搞起來就看她自己了。”
又對何添占道:“她的塑膠廠規模與你的差不多,設備也都是米國淘汰的舊設備。
也就是說,他們起點是差不多的。
何寬福的話甚至很明白,“將來能發展成什麼程度,就看你倆各自的本事了。”
他拍了拍何添占的肩膀,“阿嫻可是個女仔啊。”
這話的意思也太明顯了,明顯就是看同樣規模的塑膠廠看誰能將廠子發展得更好。
“爹!”何添占不願意。
他是個男人,乾什麼要跟女人比啊?
可是又沒有辦法,畢竟他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把心裡話直接跟他爹明說了,因為他已經沒有了從前的身份,自然就沒有資格。
他隻能看著何寬福離開,什麼都阻擋不了。
從那天起,何添占就每天都去塑膠廠做事,他爹已經教過他了,這種小工廠裡老板要跟工人一起做事的,他要完全學明白如何做那些塑膠桶,甚至自己還得上手去做。
他一定不會輸給阿嫻的!
就算她寫小說很有名氣,但是論做生意,她能懂什麼?
可是心裡又忍不住發酸,爹替他還兩萬元的貨款就要數落他,可是阿嫻說想要塑膠廠卻會直接送一間給她,這差距也太大了。
果然不是親生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他知道自己不該抱怨,爹這樣做是無可厚非的,換做是他的話也許都不會讓他繼續姓何,如今他還能頂著何家少爺的名頭,應該心存感激。
可是,他就是心裡不舒服。
以前爹對他那麼好,現在連跟他多說話都透著不耐煩。
但他又無可奈何。
明明他變得比以前跟更努力了,可是卻得不到爹的誇獎。
似乎有一隻大手在將他與何家、與他爹拉扯得越來越遠……………
抹了一把眼睛,何添占繼續到工廠裡跟工人一起做事,昨天在車間切割鋼定型好的塑料桶時,手太慢了,他還沒有將桶上多餘的塑料割下來,塑膠就已經冷卻了,還不小心劃了手。
今天他還得跟工人一起到街上去推銷塑膠桶,得振作起來才行!
何添占在心裡默默地給自己打氣,忽然想到,如果程姨太看到現在的他大概也會欣慰吧,畢竟以前她總是耳提麵命地讓他上進努力,結果他不聽,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可是程姨太如今也不會搭理他了吧?畢竟阿嫻才是她的親生女兒,以前沒找到還可以把他當親生的,如今阿嫻出現,事實也真相大白了,程姨太哪裡還會在乎他?
也不知道她在鄉下過得怎麼樣?
他是不是應該給她送點錢呢?
算了,他自己還泥菩薩過江呢,哪有多餘的錢給她送呢?
等這次塑膠再掙到錢了之後,他再去看看她吧………………
心裡這麼想著,走進了工廠。
蘇文嫻從她爹手裡接到了工廠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去看了看,一共隻有五六個人的小工廠,日常做一些塑膠桶還有塑膠碗什麼的,機器是一套壓塑的米國淘汰款,做塑料的模具也隻有幾套,款式跟彆的工廠相比並沒有什麼創新。
再加上如今星城已經有幾百家塑膠廠了,企業多就內卷,大家把這個東西的利潤攤得很薄了。
沒創新、利潤低,又沒有自己突出的產品,這間塑膠廠就掙不到錢,最後逼得原來的老板賣了工廠。
老板還好心地跟蘇文嫻介紹道:“這間工廠的租金還有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