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蕭沉淵,你喜歡的到底是誰?(1 / 2)

書信是遲非晚寫的。

她說段亦安已平安無恙。

蕭沉淵瞥了一眼信中內容,低聲問道:“夫人還要去生死穀嗎?”

“去。”沈翩枝鄭重地點頭。

晚晚在信中並無提到向淮月。

那就代表月月還沒從生死穀回來。

她還是要去一趟。

蕭沉淵狹長的墨眸微眯,擰眉看她,“本王如今這副樣子,如何隨你去生死穀?”

“我會雇一輛馬車,並且讓飛鴿將書信傳至生死穀。”沈翩枝道,“若我們去了沒見到公主,再回來也不遲。”

蕭沉淵倒吸一口涼氣,“夫人真不把為夫當人看啊,如此來回折騰,也不怕半路沒了夫……”

君字還未道出,沈翩枝即刻抬手摁住了他的唇,“不可亂說!”

蕭沉淵握住她柔若無骨的玉手,眸裡盛著星芒,“夫人在意我?”

沈翩枝心口微燙,迅速將手抽回,彆扭地偏過頭,“沒有。”

蕭沉淵知道她嘴硬,沒再逼她。

沈翩枝到底還是將心裡疑惑問了出來,“蕭沉淵,你喜歡的到底是誰?”

蕭沉淵眸底淌著無儘的柔情,“自然是你。”

“可我才穿越過來。”沈翩枝極為納悶。

蕭沉淵輕揉她的發頂,“等你愛上我,我再告訴你。”

沈翩枝:“……”

若她往後還是不愛他呢?

蕭沉淵眼神似有洞悉人心的實質,“如此,它便成為我不能宣之於口的秘密。”

沈翩枝的胃口成功被吊起。

奈何軟磨硬泡,他還是沒有道出真相。

沈翩枝隻好作罷。

蕭沉淵掌心倒了藥油,搓熱之後朝她挑眉,“靠近些。”

沈翩枝心中疑惑,但還是乖巧地坐了過去。

他掌心落在她的後腦勺,?輕輕揉著,“除了磕到這裡,還磕到哪了?”

沈翩枝神色一頓,略顯訝異,“你怎知我摔到這裡?”

蕭沉淵鳳眸微微上挑,“你夫君不是瞎子。”

她方才還用手揉了一下,以為他沒看見?

沈翩枝看了一眼裸露在外的肌膚,搖了搖頭,“除此之外,沒了。”

蕭沉淵沒說話,動作輕柔地給她上藥。

……

西國軍營營帳。

遲非晚等了幾天,終於收到賀朝野命人快馬加鞭送回來的鹿活草。

眾多軍醫用鹿活草當作藥引,救活了段亦安。

瞧著段亦安的臉色日漸好轉,遲非晚總算放下心來。

向臣聿立在遲非晚身側,和煦笑道:

“非晚姐,想必段大哥不日便會醒來,你快去歇下吧,這裡有我守著。”

自從段大哥陷入昏迷,非晚姐就沒有闔過眼了。

再不歇下,恐怕就要倒下了。

向臣聿本以為她會拒絕,未曾想她點了下頭,邁著淩亂的步伐回到榻上。

待向臣聿再進來營帳時,已是過了兩個時辰。

他瞧著遲非晚沒有醒來的跡象,當即喚來軍醫。

軍醫給她把了脈。

向臣聿眉心微蹙,一臉愁容地問道:“她如何了?”

軍醫喟然長歎:“遲娘子落水後小產,未調養好身子,且多日未眠,導致身子虧虛,落下病根,日後怕是難以懷上身孕。”

向臣聿如遭當頭一棒,心有一瞬的慌亂,“你確定沒有誤診?”

“自是沒有。”軍醫否認。

非晚姐也是會醫術的。

她怕是早知道自己小產了。

向臣聿眸色混亂複雜,低聲道:“你去開個方子給她好好調養身體吧。”

“是,七殿下。”軍醫恭敬道。

剛醒不久的段亦安把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眼淚不由從眼尾滑落至帛枕。

向臣聿聽到細微的動靜,下意識看了過去,“段大哥,你都聽到了?”

段亦安沒有睜開雙眼,隻是輕微地點頭。

向臣聿如鯁在喉,不知該說什麼。

段亦安掙紮著起身,向臣聿連忙摁住了他,輕聲提醒道:

“段大哥,你身上有十來處傷口,若亂動,傷口又會裂開的。”

“這鹿活草彌足珍貴,是我阿姐與姐夫拚儘全力得來的,你可不能讓他們的心血付之東流啊。”

“倘若非晚姐醒來看見你執意下榻,她也不會放心的。”

這番話倒是讓段亦安打消了下榻的念頭,他側眸望著沉睡的遲非晚,眸底儘是悲慟之色。

他可真是一個混蛋!

連累了晚晚不說,還連累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歹人對他趕儘殺絕,勢必衝他來的。

而他的確有一個死對頭。

那便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段俊。

他不想與段俊爭奪家產,所以躲到了無名山寨當起了大當家。

未曾想段俊還是對他趕儘殺絕!

甚至還陰差陽錯傷了他的妻子與孩子!

這個仇他勢必要報!

思緒縈繞,段亦安眼睫下垂投出一片陰翳,臉色愈發沉寂。

向臣聿猶豫幾瞬,問道:“段大哥,要將此事告知非晚姐嗎?”

段亦安斂下陰鬱的神色,“瞞不過她的。”

向臣聿已然知道答案。

段亦安忽而抬眸看他,“我們身在何處?你找到家人了?”

“這是我姐夫的軍營,其實我是七皇子。”向臣聿坦白道。

段亦安神色劃過一絲驚歎,“不曾想你還有這層身份。”

他頓了下,又道:“你阿姐與姐夫可回來了?我要當麵致謝。”

“還沒呢。”向臣聿道,“阿姐說有事耽擱了,待事情已了,會即刻回來。”

段亦安了然於心,又問:“蕭沉淵與沈翩枝呢?”

向臣聿:“他們去生死穀尋我阿姐與姐夫了。”

段亦安垂眸點頭,不再多言。

向臣聿在營帳待了片刻,便轉身離去。

營帳裡隻餘他們二人。

段亦安的角度正巧能瞧到遲非晚的麵容。

遲非晚臉色慘淡如霜雪,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宛如破碎的羊脂玉,顯得淒美又破碎。

她似陷入了夢魘當中,眉心忽而蹙起,沒有血色的薄唇輕顫,容色淒絕。

段亦安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大手緊緊攫住,窒息的悶痛遍布全身。

他作勢起身,奈何扯動傷口,疼得大汗淋漓。

遲非晚忽然坐直身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夢見與三個女子去一個幽靜之地。

但沒過多久山洞開始倒塌,她們逃不出去,而後湮滅在山洞裡。

遲非晚剛緩過神來,就感到有炙熱的目光在盯著自己。

她身形一頓,抬眸望去,忽而撞進一雙幽深的眸子。

段亦安醒了!

遲非晚麵色一喜,赤著腳跑了過去。

她很想撲進段亦安的懷裡,可一想到他滿身都是傷,便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段亦安朝她微微抬起手,淺淺笑著,“來,我抱抱。”

遲非晚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嗓音帶著哽咽,“夫君,你總算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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