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淮月眉心微攏,心底爬上一抹不安,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頸,“阿朝,我們該如何破局?”
“殺出去。”賀朝野對她開口的語氣溫和,眸底的煞氣卻蠢蠢欲動。
阿朝一個人殺出重圍不成問題。
若是帶上她,恐會被連累。
向淮月掙紮了下,欲從他身上下來。
賀朝野托住她的雙腿,往上顛了顛,將她牢牢禁錮在懷裡,深邃的瞳仁洞悉一切,“月月,你不會是我的負擔。”
向淮月背脊微僵了下,怔然地抬眸看他,“阿朝,我不想你受傷。”
“怎麼?不相信你夫君的實力?”賀朝野薄唇勾笑道。
向淮月內心還是隱隱不安,但對上他的眼眸,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我的夫君百戰不殆,最是厲害。”
賀朝野漆色的瞳仁凝聚著萬千星芒,唇角漾起笑漪,“我的公主很是嘴甜。”
向淮月心跳漏了一拍,有些嬌羞地避開他的目光。
站在廊簷下的段俊徹底沒了耐心,直接用刀劍捅進門縫,怒斥出聲:
“你們還敢在裡頭談情說愛是吧?當老子死的?”
“再不滾出來,我就放火燒了這個院子,讓你們被燒成灰燼!”
賀朝野神色沉了沉,抱著向淮月往旁走了幾步,騰出一隻手去拿長槍。
“阿朝,要不你放我下來吧,你這樣會累。”向淮月猶豫再三,還是軟著嗓音道。
賀朝野垂下眼睫凝她,語氣輕緩:“我的公主乖乖待著,我便不會分神,亦不會累。”
向淮月頓時噤了聲。
她怕因為自己害他分神受傷。
既然他不願意放她下來,那她也不能成為他的軟肋。
要成為他一致對外的盔甲。
賀朝野看著懷裡溫順乖巧的向淮月,唇角微勾,抱著她來到房門前,周身戾氣四起,長腿蓄力把門踹開。
“砰——”
門框不堪重力脫落,直接將未及反應的段俊壓在地上。
“啊!!痛……”
賀朝野冷眼掃去,直接踩著段俊的身上走了過去。
段俊疼到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鐵青地怒吼:“賀朝野,沒看到我在門下嗎?你存心的是不是?”
“就是看見你在,我才會踩著你走過去。”賀朝野瞥了他一眼,眉峰挑起輕蔑之意。
“你在找死!”段俊咬牙切齒道,“若你不跪在地上向我道歉,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木門發出咯吱的聲音,賀朝野聽著甚是愉快,眸色一冷,待段俊掙紮之際,長槍直接抵在了他的喉嚨。
“手下敗將,有何資格說這番話?”賀朝野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段俊,冷聲質問,“誰派你來的?”
段俊臉上帶著詭譎的笑意,並沒有懼怕脖子處的長槍,“誰是手下敗將還不一定呢,你猜啊。”
他語調拉得很長,挑釁意味尤為明顯。
輕傲的目光更是在一寸寸打量著賀朝野的神色。
賀朝野耐心很淺,長槍又進了一寸。
院子裡站滿了烏泱泱的黑衣人,手中皆持著利刃對著他們。
隻要段俊一聲令下,他們便會出動。
段俊掃了一眼長槍,臉上並無半點驚懼之色,似笑非笑地開口:
“賀朝野,你就算把我殺了,你也出不了這個院子,我已經讓人圍了裡三層外三層。”
“你們插翅難飛,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倘若你們求我,或許我心情不錯,可以放任你們活多半盞茶的功夫。”
他仰頭大笑地大放厥詞,一副傲然的模樣。
向淮月的頭埋在賀朝野的胸膛裡,眼眸卻冷不丁地盯著段俊,指尖微微泛白。
這段俊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來此的?
他怎知他們在這?
既然他能放出這番狠話,勢必早有預謀。
賀朝野眸裡慢慢滲出冷笑,“那便把你殺了再說。”
他手上長槍直接刺向段俊的喉尖。
段俊瞳仁驟縮,忙道:“我說!”
賀朝野手上的力度稍減幾分,偏了一寸,劃過段俊側脖的肌膚,殷紅的鮮血格外顯眼。
段俊捂著脖頸的手直發抖,忿怒道:“賀朝野,我都選擇坦白了,你竟然不手下留情!”
賀朝野墨眸森寒,沉冷的嗓音難壓怒氣,“我若是不手下留情,你的血怕是濺了一地。”
段俊試圖從門框下爬出,長槍又進了一寸,他嚇得不敢再亂動,隻能怒瞪著賀朝野。
他哪能想到賀朝野會破門而出呢?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壓在門下了。
真是倒黴啊!
本該是主導一切的勝利者。
轉眼就成為了手下敗將。
這讓他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