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天地間,一匹白馬以及百餘匹黑馬馳騁而來。
坐於白馬背上的男子一襲靛藍色鑲著銀邊雲紋,玉冠束發,麵目俊雅,渾身透出矜貴儒雅氣息。
馬蹄聲由遠及近,身影由模糊至清晰。
向淮月看清馬背上的男子,雙眸閃耀如星,“是三皇兄!”
賀朝野眸光微動,長槍橫在身前,橫掃蠢蠢欲動的幾人。
向淮序骨節修長的指節纏繞著韁繩,將馬勒停,“保護永樂公主等人,黑衣人格殺勿論!”
“是,殿下!”一道嘹亮整齊的嗓音響徹天際。
他們踏著厚厚的雪地衝進了院子,逮著黑衣人就上。
百餘人一進來,院子裡擠滿了人,連多餘的空隙都沒有。
向淮序一眼就看到了賀朝野懷裡的向淮月,眉心輕揚,“阿朝,速把我的皇妹帶出來!”
賀朝野躍身而起,踏著淩空將向淮月帶了出來。
向淮月從賀朝野懷裡跳了下來,眉眼彎成了月牙似的,撲進了向淮序的懷裡,“三皇兄,我好想你……”
向淮序輕揉她的發頂,唇間溢出寵溺的笑,“你還有時間想我啊?依我所見,你此刻眼裡隻有阿朝了吧。”
聞此,向淮月從他懷裡出來,水盈澄澈的雙眸輕眨,“我眼裡也有三皇兄呀,你瞧……”
她伸出素白的玉手指了指自己的雙眼。
向淮序指骨輕彈她的額間,“就你機靈。”
向淮月彎眸輕笑。
“有沒有傷到哪裡?”向淮序問。
向淮月極為認真地搖頭,“沒有,阿朝把我保護得很好。”
向淮序抬眸望著賀朝野,狹長的鳳眸儘是溫和,“阿朝,多謝。”
“月月是我的妻子,我保護她是天經地義的。”賀朝野道。
向淮序目光在他們身上流轉片刻,勾唇道:“看到你們琴瑟和鳴,我便寬心了。”
院子裡的打鬥聲仍在響起。
遲非晚與段亦安仍然橫穿在眾人之間。
向淮序目光劃過遲非晚,忽然問道:“這位姑娘是?”
“我的摯友遲非晚。”向淮月答。
“三皇兄怎從未聽過你有這般英姿颯爽的摯友?”向淮序神色微頓,“新結識的?”
向淮月為了不露餡,笑著應下,“對。”
向淮序沒說什麼,隻是眸光一轉,又落在段亦安身上。
段亦安深沉的眸光就算一直沒離開過遲非晚的身上。
亦能成功躲開每個黑衣人的攻擊。
遲非晚不是沒感覺到段亦安灼熱的目光,隻是不想去理會。
可他越是這樣,她心情便有點煩躁。
不出一刻鐘,黑衣人全都束手就擒。
段亦安一個箭步上前,扣住遲非晚的手腕,拉著她往外走,“我給你處理傷口。”
遲非晚麵色淡漠地甩開了他的手,“不必了。”
“晚晚……”段亦安幽深的眸底夾雜難以壓製的心疼。
遲非晚輕掀眼皮掃了他一眼,疏淡有禮,“段公子,還請你不要這般稱呼我。”
段亦安心臟似被一隻手攥住,泛起鈍痛。
他喉結微滾了下,“我自知不可饒恕,不敢奢求你的原諒,隻是你的傷口必須要及時處理,以免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