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安站在遲非晚的身後,指骨泛白,手背青筋蔓延至小臂,極力克製著不上前搶人。
畢竟此刻的他沒有立場去搶她。
遲非晚手臂上的傷口不算深,不到一瞬便包紮完畢。
向淮序神色緩和地道:“遲娘子近日還是莫要動武為好,以免扯裂傷口。”
“好,有勞向公子。”遲非晚淡然一笑。
向淮月看了一眼院子裡的場景,輕輕顰眉:“三皇兄,段俊曾汙蔑你派人來取我性命。”
她並不是懷疑三皇兄。
隻是想將此事告知三皇兄。
讓他提前做好萬全之策,以免中了對方的圈套。
向淮序眉骨微壓,沉聲道:
“段俊是二皇兄的手下,我查到這條線索,一路追到此地,二皇兄是想殺了你,而後嫁禍於我。”
“他這麼做無非是想爭儲位罷了!父皇也知道了此事,並下令將他貶為庶人,終身不能再踏進都城半步。”
向淮序就算生氣,那雙溫情脈脈的桃花眼也不見一絲攻擊性。
向淮月腦袋轟地一下,直接宕機了。
她穿過來有見過二皇兄幾次。
二皇兄溫文儒雅,待她甚是溫柔。
她因退婚之事與父皇鬨了幾次,父皇有意斥責她。
二皇兄當時還站出來為她說話。
不僅如此,還替她受了幾次罰。
她現在一閉上眼睛都是二皇兄將她護在身後的畫麵。
而今卻告訴她,那個待她如此好的二皇兄是人麵獸心,行同狗彘之人?
向淮月一時半會有些難以接受。
賀朝野從後輕摟住她的腰身,把她圈在懷裡。
雖然沒說話,但這個舉動也能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向淮月望著賀朝野好一會兒,才抿唇對向淮序說道:“所以二皇兄一開始就是在利用我,他對我的好都是裝出來的。”
“我也不曾想他是這般卑劣之人!”向淮序話鋒一轉,“月兒,幸好你並無大礙。”
向淮月朱唇微啟,情緒稍微低落,什麼也沒說。
賀朝野把她抱在懷裡,輕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去一公裡外的客棧住下吧。”
“好。”向淮序點頭,轉身看向遲非晚,“遲娘子可要一起?”
遲非晚沒拒絕。
他們一行人全上了一輛馬車。
奢華精致的馬車坐滿了人。
向淮月挨著賀朝野與遲非晚坐。
馬車軲轆前行。
良久,向淮月情緒好了許多,眸光流轉,對遲非晚說道:“晚晚,你今夜與我一起睡吧?我有好多話想與你說。”
遲非晚眉心輕輕一挑,玩笑道:“我若與你同榻而眠,賀公子豈不是徹夜難眠了?我實在做不得奪人所愛之事啊。”
“他這麼大的人了,總該適應自己睡了。”向淮月語氣嬌軟,“晚晚,你就跟我睡唄。”
遲非晚向來禁不起向淮月的撒嬌,不到一瞬便繳械投降,“好好好,我與你一起睡。”
說到此,遲非晚看了賀朝野一眼,“抱歉了賀公子,隻好向你借你夫人一晚了。”
賀朝野眸色溫和,“無妨,月月開心便好。”
向淮月朝他眨了眨眼,“阿朝,你最好了。”
向淮序無奈一笑:“阿朝,你這般寵她,她可要飛上天了。”
聞言,向淮月眉心淺蹙,話還未脫口而出。
坐在一旁的賀朝野薄唇勾著淺笑,語調輕緩道:“偏愛是愛一個人的本能。”
向淮月眸裡蓄滿了星光,閃耀奪目,“阿朝,你明目張膽的偏愛,才是我炫耀的資本。”
向淮序:“……”是他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