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大娘叫施翠,以前是小嵐灣的神婆,門前的賓客可謂是絡繹不絕,村民有個頭疼腦熱都會找她跳大神,但在破四舊的時候被關進去了,她的表現好,去年就被放出來了。
趙愛國很懷疑她,她難道又準備拿她那一套舊東西在小嵐灣糊弄人?他可是絕對不允許的。
其他人也湊熱鬨說道,“施神婆,現在可是信奉科學的,你那一套可過時了,你就彆在這騙人了。”
說完後引起一陣哄笑聲,施翠翻了個大白眼,她說道,“我也沒說要跳大神啊!”
“行吧,那你解決吧。”趙愛國也沒見過這種狀況,他真不知道怎麼解決。
趙愛國讓開位置,施翠精神抖擻的走到王秋芳麵前,揚起了手臂,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就扇了下去,眾人都震驚了,宋德厚最先驚醒,他忙上前擋在王秋芳麵前,防止施翠再打王秋芳。
趙愛國生氣的道,“施翠,你乾什麼?”
“我治病呢,你讓開,”施翠力氣很大,很隨意就推開了心神恍惚的宋德厚,“你們看,這不好了嗎?”
王秋芳是好了,她手摸了摸紅腫的右臉,視線聚焦在眼前的施翠臉上,她猛的竄起身,拉住施翠的手腕,就想往她臉上抽巴掌,她惱羞成怒道,“施神婆,你竟敢打我!”
趙愛國阻擋了王秋芳打向施翠的巴掌,宋德厚也及時拉住了王秋芳。
趙愛國大吼一聲,“彆鬨了,你向她解釋。”
趙愛國的聲音震懾住了王秋芳,她腦海裡想起很多事,她又驚又怕,都顧不上被施翠打大嘴巴子的事。
她拉住趙愛國的手臂,痛哭流涕的道,“趙隊長,我知道錯了,您幫幫我吧,我不想坐牢啊!我們大柱還這麼小,大柱他爹又是個不會照顧孩子的,沒有我不行的啊!”
宋大柱見王秋芳哭了,他也嚎啕大哭,宋德厚也在一旁抹眼淚,一時間會議室吵成了一鍋粥。
趙愛國按了按太陽穴,他說道,“你們都彆哭了,再哭現在就送你去坐牢。”
王秋芳的哭聲戛然而止,隻有宋大柱還在撕心裂肺的哭,她轉過頭凶道,“彆哭了,再哭不給你吃飯。”
宋大柱的哭聲也止住了,隻不過打著哭嗝,眼神委屈的望向王秋芳,但王秋芳現在可沒時間哄孩子。
“隊長,您看,您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王秋芳目露哀求的望向趙愛國,聲音裡滿是恐慌。
那可是坐牢啊,一看到頭戴白色大簷帽,身穿上白下藍警服的人她就兩股戰戰,生怕一個做不好就被抓走了,更彆說坐牢了,那可是要她命啊!
“這並不是我原不原諒你的事,而是你造謠蘇知青,對她的清譽造成了損害的事,你到底該向誰道歉?”他沒真想把王秋芳送進牢房裡,現在沒有說造謠就犯法的,他是想嚇唬嚇唬王秋芳,讓她安分做人,彆有事沒事的鬨騰,村民關係不睦是很影響生產的,他可不能讓王秋芳害的小嵐灣人心惶惶。
“啊,”王秋芳聽見趙愛國的話,先是一愣但很快明白了趙愛國的意思,她轉向蘇蔓菁,緊抓住她的胳膊,邊哭邊哀求道,“蘇知青,我知道錯了,您就原諒我吧,我是被豬油蒙了心,我再也不敢了。您打我吧,打我消消氣。”
王秋芳見蘇蔓菁並沒有動作,就準備自己扇自己耳光,蘇蔓菁見狀,及時拉住了她的手,“你彆打自己,我原諒你。”
王秋芳見蘇蔓菁原諒了她,又一番千恩萬謝,她是真怕了,蘇蔓菁肯原諒她的過錯就是她王秋芳的恩人,她感恩戴德。
趙愛國說道:“蘇知青原諒你那是她善良,但是犯了錯就要承擔懲罰。”
王秋芳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她說道,“隊長,隻要不讓我去坐牢,啥懲罰我都心甘情願啊!”
宋德厚也在旁邊附和,隻要不讓秋芳坐牢,啥懲罰他們都願意受。
“那就先扣你三個月的工分,再犯就嚴懲不怠。”趙愛國說道。
也就是說,隻有宋德厚一個人的工分要養他們三個人三個月,這可是很大的懲罰了,現在他們兩個人的工分都不夠吃,一個人的可就更要餓肚子了。
趙愛國也是真生氣了,否則也不會罰的這麼重。
“我們願意,我們願意。”宋德厚、王秋芳喜極而泣,隻要不坐牢都好辦,他們去林地挖野菜、剝樹皮、套野味都可以,總能找到吃的。
“你們都要以此為戒。”趙愛國望向眾人。
小嵐灣的群眾都低下了頭,他們也有參與,趙愛國應該是知道的。
已經到九點鐘了,平時這會兒早都睡下了。趙愛國也沒磨嘰,他簡單說了幾句就讓眾人離開了。
這次會議讓小嵐灣的村民們了解到不可做違法的事,更不可亂造謠言,否則秦知青、王秋芳就是他們的下場。
趙隊長也說了,隻要做遵紀守法的好村民,團結共進促生產的好同誌,他們不僅不會惹上官司或者被罰工分,還會受到組織的獎勵呢。
今天捋麥穗捋的手疼,但他們還是要加大生產力度,為了勞動模範的獎勵,可要努力了,眾人都在心裡思索。
趙愛國以為事情都解決完了,但是沒想到第二日又鬨騰起了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