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時間,不止蘇蔓菁和紀堯的關係突飛猛進,其他人也有了顯著的變化,蘇蔓菁埋下的棋子也漸漸派上了用場。
此次祭祖,陪伴晉王的不再是桃花夫人而是鄢國的女公子蘇釉,她是晉王的新寵,從普通的舞姬美人一路晉升,四個月時間就被晉王封了鄢國夫人,晉王予她的寵愛隱隱有超過盛寵不殆的桃花夫人。
大晉王朝的祭祖列來是一個莊重、威嚴的祭祀活動,天子按例要齋戒七天,沐浴焚香,食素禁欲,用誠心祈禱祖宗庇佑王室興隆,江山不倒。
曆代晉王都有潛心遵守,隻有紀暇不當回事,每回的祭祀都要三催四請才願意去,晉王的原話就是祖宗死都死了,禱告他們又聽不到,祭祀還有何用?還不如與美人在池子裡嬉戲玩耍。
晉王平庸無能,以前晉王的大臣梯隊裡,奸佞戕忠良的事也是屢屢發生,所以晉國的忠臣不是被害死了,就是逃跑、隱居了,現在晉王的大臣裡多是歸順樊王的人,而少部分則是俗稱的牆頭草,他們肯定是不可能冒死諫言晉王遵從禮法的,因此他們隻需要保證晉王去祭祖,但晉王在祭祖時如何胡鬨,他們一般都當做沒看見。
晉王隻用上任的十年時間就把晉王室八百多年的基奠毀於一旦,他的眼睛看不見晉王朝的內憂外患,隻看得見佳釀美人。晉王臨幸的美人多,因此他的子嗣也多,他不在乎晉王朝是否能千秋萬代,他也不在乎哪個兒子繼承他的王座,江山和美人,他更愛美人。
晉王寵桃花夫人時,桃花夫人一有所求他就必定答允,因此桃花夫人的兒子王子辛才能在一眾王子裡脫穎而出,肆無忌憚的欺壓王後的兒子,但當晉王寵愛彆人時,紀辛也漸漸被晉王遺忘到腦後。
晉王的所作所為讓桃花夫人憂心,讓王子辛憤怒,更讓樊王狗急跳牆......
“大王,您品品妾新釀的山茶酒,山茶是妾種的,釀酒的仙露是妾夢中同仙子借的,釀造時妾還一心一意想的大王,大王定能在夢中再見到仙子。”蘇釉眼波流轉,明媚的笑容燦如春華般耀眼,她半依偎在小榻上,用嬌嫩的柔荑端了一杯清香的酒在晉王眼前晃了晃。
晉王笑而不語,蘇釉見狀捂嘴輕笑,她嫵媚的神態看的晉王如癡如醉,晉王想要飲她手中的酒,但蘇釉調笑的推拒了,她似享受、崇拜般深情凝望晉王,自己一口飲了杯中的酒,任憑酒杯從手中滑落,她妖嬈的起舞,隨曼妙的舞姿隨輕紗晃動......
晉王看的目不轉睛,喜不自勝,他迫不及待地伸出一隻手企圖抓住眼前地美人,蘇釉巧笑倩兮,如同靈活的魚兒遊弋在水裡般讓晉王捉摸不到,晉王疲累前,她把手送到了晉王手中,晉王稍微一扯,她就巧妙的倒了下去,她口中的酒一滴不剩的進了晉王的嘴裡。
晉王眼睛微眯,享受美人的逗樂,漸漸的又陷入了醉生夢死中......
桃花夫人特地備了晉王喜愛的小食由如花似玉的美婢提上來見晉王,她想要把晉王的目光扯回來,但走到晉王的車架前,近侍還未阻攔,她就自覺地停了欲上前的步伐,那搖晃的馬車,嬌柔的聲音,無一不在向她訴說鄢國的狐狸精又在勾引晉王與她纏綿。
桃花夫人強忍憤怒,微笑的讓竇童轉達想見晉王的話後就帶美婢離開了,如果不計較她鐵青的臉色,還真要說句桃花夫人度量大。
竇童微笑的應了桃花夫人的話,恭敬地目送她離開,但卻並未把她的話當回事,也不打算讓晉王知道桃花夫人想見他,但話肯定還是要傳的,何時傳話如何傳話也是有技巧的。
竇童隨晉王的車架前行,他估摸著時間輕聲說道,“大王,桃花夫人想見您。”
如此也是傳話了,但是晉王是否能聽到他就不保證了。
他側耳傾聽,做出謹聽吩咐的模樣,如他所計劃的一般,晉王並未回複他,他就當作晉王不想見桃花夫人了。
晉王在酒水的作用下,迷迷糊糊的做了個夢,他似乎真的見到了蘇釉口中的仙子,當真是絕無僅有的美人,美人微微一笑,顧盼生輝......
蘇釉強忍黏黏膩膩的不適,小心的推開在自己身上入睡的晉王,她厭惡的看了一眼晉王,默默走到了屏風後麵,整個人浸入了巨大的玉桶裡,仔仔細細的清洗了身上的汙垢。
儘管外麵天寒地凍,車內卻溫暖如春,蘇釉靠在暖玉桶裡閉目養神,她在心裡思索昨夜世子傳給她的消息。
她現在是晉王的寵妃,享有無儘奢華的生活,但她也沒有忘記自己到晉國的使命,儘管此般享樂的生活讓她很不舍,可她也明白以色侍人並不是長久之計,而且若不是世子的藥,晉王不至於如此迷戀她,晉王的後宮搜羅了天下許多美人,比她還要有姿色的人比比皆是,她在眾多美人裡隻能算是中上之姿,但晉王卻如此迷戀她,說白了還是依賴於世子給她的藥。
她隻希望以後功成身退回鄢國,父王和世子念在她出力的份上,能給她和阿媼體麵的生活。
晉王愛享樂,他出行的馬車不僅奢華還非常舒適,內部的空間極大,必要用具都有。蘇釉把衣服穿好後就坐在雕花小桌前泡茶,茶香彌漫漸漸喚醒了沉浸在夢中的晉王,隻見紀暇咂了咂嘴,悠悠睜開了眼。
蘇釉微笑的上前扶起紀暇,她在心裡估摸世子說的時間,氣定神閒的期待即將要上演的好戲。
作者有話要說: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