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真假明珠(1 / 2)

打臉奪運女配 半枝篖 7020 字 11個月前

清涼山上有一座破舊的禪寺招提寺, 禪寺裡住了一個老和尚、一個小和尚, 老和尚是從青玄國雲遊到此地的,據老和尚悟塵說, 小和尚是他十四年前從山腳的狐狸洞裡扒拉出來的, 對了, 清涼山與雀羽國的著名佛山寶珠峰隔溪相望,儘管招提寺和寶珠峰上的般若寺僅有一溪之隔, 但待遇卻相去天淵。

般若寺是雀羽國的國寺,而招提寺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山野小寺,隻有打獵、砍柴的人誤入此地, 從來沒有人特地前來拜會廟裡的菩薩。

小和尚整日望向那香火鼎盛、香客絡繹的般若寺都在思索如何讓他們的招提寺也煥然新生,他不奢望彆的,隻奢望得些香油錢飽腹, 不用月月下山化齋。

正是中午時分, 天上烈日杲杲,整個人昏昏沉沉,閒來無事, 小和尚在禪寺幽深寂靜的小院休憩, 他蜷縮在竹席上,清涼舒爽,院子裡的石榴花開的燦爛, 在明媚的日光裡,映的小和尚滿麵通紅,鬱鬱蒼蒼的樹蔭隔斷了暑氣, 鶯兒停在竹窗前喜悅的奏鳴。

悟塵把乾饃饃小心翼翼地放進背簍裡,又帶上一盒黃褐色膏脂、一根炭條來到了小和尚小憩的院落。

“妙善,醒醒。”悟塵輕聲呼喚。

小和尚在悟塵的呼喚聲中悠悠醒轉,他揉了揉眼睛,不明所以的問道,“師父,發生什麼事了嗎?”

“妙善,你現在有十四歲了,師父要鍛煉你獨自下山化齋的能力,你看,我把東西都給你準備妥當了。”說罷,悟塵把背簍裡的東西撥了撥,又把膏脂、炭筆在妙善眼前晃了晃。

妙善無奈,儘管師父不靠譜,但好歹是撫養他長大的師父,他心裡忐忑的說道,“師父,您真的不去嗎?”他還是第一次要一個人下山化齋。

“不去不去,師父老了,要頤養天年了,妙善以後要奉養師父,化齋都由你去。”悟塵把妙善從竹椅上趕了下去,自己怡然自得的睡了上去,笑嘻嘻的推脫道。

“師父,若是認真打理佛寺,也不至於要月月下山化齋啊。”妙善勸解道。

“哎呀,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行了行了,聽師父的話沒錯的。”悟塵說道,接著,他眼神欣慰的望向少年初長成的妙善,小聲嘀咕道,“反正你也當不了一輩子的和尚,還真當自己是個和尚啊。”

“師父,你說什麼?”妙善沒聽清悟塵的嘀咕,他神情疑惑的問道。

悟塵微微一笑,他說道,“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妙善要小心行事啊。”

“知道了,師父。”妙善麵頰爆紅。

妙善用膏脂塗了麵頰,遮住了白皙細嫩的膚色,又用炭條描粗了眉毛,原本貌美的小和尚此時已是普普通通的女郎扮相。

“不錯不錯,妙善此時的模樣和寶珠峰上那些和尚的模樣一般無二了,師父也放心妙善去化齋了。”說罷,他還動手捏了捏妙善的臉蛋,小和尚原本塗抹均勻的古銅色皮膚被悟塵留了兩道白皙的手指印。

當今無論是男僧人還是女僧人都被稱作和尚,隻不過女僧人是主流,男僧人比較少,那寶珠峰上般若寺內的和尚都是女僧人,悟塵說的就是她們。

妙善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又用脂膏在臉上塗抹了一陣,直到鏡子裡的自己麵目全非,他才擱下手中用於裝扮的東西。

同當下的兒郎不同,妙善並不愛在臉上塗抹各種膏脂、胭脂亦或是描眉、開臉,他喜歡自己清清爽爽的本來模樣,但有一次他同師父去山下化齋,在路上偶遇了惡霸欲要欺侮他,儘管那些惡霸最後被師父揍的滿地找牙,他還是不開心,從那以後,每次在山下行走,他都要用膏脂把自己的麵頰塗抹成大多數女子擁有的古銅色,再用炭條把眉毛描的又寬又濃密,再換上女僧人的僧袍,如此就少了許多麻煩。

妙善無奈的想到,都怪他不能習武,若是能習武他就能繼承師父的衣缽,而不是隻能習得一些讓體魄健壯的拳腳功夫。

現在的世道雖是太平了,但對男子來說還是有諸多限製和不便,就算他們是出家人,也要恪守規則。

女子掌權,女子是天,女子是主,男子隻能依附女子而活,幸而他和師父是出家人,他們可以稍稍逃避一些律法的束縛。

悟塵在山頂凝望漸漸消失在視野裡的妙善,此時他的臉上再不見和藹可親的笑容,他神情淡漠的回了院子,把信放入信鴿腿上的小竹筒裡,隨即放飛了手中的信鴿。

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中午還是晴空萬裡,下午就已烏雲密布,小和尚把背簍裡的傘撐開遮在從善信那兒化來的糧食上,飛快的往前麵的山神廟跑去,他可不想被淋到,那大雨珠子打在他光溜溜的頭頂可疼了。

幸而妙善跑的快,瓢潑大雨來臨前,他就跑到了山神廟,天陰沉沉的,一時半會兒雨也停不了,妙善索性就在蒲團上打坐。

但打坐的妙善沒一會兒就聽到屋外紛亂的腳步聲,他躲在門後小心翼翼地往外張望,隻見兩個蒙麵黑衣人正朝一個瘦骨嶙峋的女子砸石頭,由於他的驚慌失措,讓靠在門上的竹棍倒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他透過門縫,看見那兩個黑衣人惡狠狠的朝山神廟望來。

就在妙善要絕望的時候,一隻野貓矯健的從山神廟裡竄了出去,兩人看到野貓後,明顯鬆了一口氣,妙善也趁機飛快的爬到了山神爺底座的暗格裡,他摒住呼吸,靜靜聽廟裡的響動。

腳步聲漸漸清晰,妙善心如鼓擂,透過暗格的縫隙,他看見一個人正在他前麵,就在他準備出去拚死一搏時,一個人開口說道,“大姐,廟裡沒人。山神廟廢棄了許久,荒無人煙的,哪會有人來。”

“大姐,我剛探查了,那蘇秀才沒氣兒了,我們隻用把人從山上丟下來就完事了。”

“嗯,走吧。”妙善前麵的黑衣人說道。

“哎,不知道那蘇秀才如何得罪主子了......”

那個黑衣人嘀咕的聲音漸漸遠去,妙善緩緩鬆了一口氣,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窩在暗格裡,緊繃神經,他擔心兩人殺個回馬槍。

儘管他沒經曆過殺人拋屍的事情,但是師父常和他講那些賊人謀財害命的話本故事,聽的多了,他也就有常識了。

心地善良的妙善想出去救人,也想出去把壞人打倒送官,但那兩人明顯孔武有力,不是他能對付的,若是被他們發現,他的命可能就折在裡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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