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在蘇蔓菁成年後就回芬蘭了, 雖說在華國住了三年, 她也習慣了華國的生活節奏,漸漸愛上了華國生活上的便捷, 但是蘇韻心裡還是舍不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藍天碧湖。
蘇韻說, 她渴望在長滿綠草和花朵的靜謐公園裡獨自野營, 她渴望在廣闊蒼翠的森林采摘酸甜可口的漿果、沾了露水泥土的蘑菇,她渴望在繽紛的秋日清晨徒步於絢爛的荒原, 靜靜傾聽秋葉上露水的滴答聲,她也渴望在玻璃穹頂的度假屋內欣賞美妙的時空贈予的壯麗美景,蘇蔓菁完全能理解小姨內心深處埋藏的小浪漫, 而且那個地方是值得人牽掛、動心的,以後她也還會去的。
蘇蔓菁第一次和蘇韻去芬蘭還是在大一的一個假期,那是蘇蔓菁第一次出國, 也是蘇蔓菁過的最美妙、最舒適的一個假期, 蘇韻去工作了,她就徒步到不遠的森林裡和小動物們一同享受森林之母饋贈給人類和小動物們的禮物,她在裡麵看書、她在裡麵露營、她在裡麵畫畫、她在裡麵采摘漿果......後來, 一個溫柔深情的男生也追隨她的腳步到了羅凡涅米。
他輕聲喚醒在吊床上小憩的美麗姑娘, 他們一同漫步到了湖泊棧道上,他們走到波光粼粼、澄淨碧藍的湖泊中央時,他麵頰通紅、吞吞吐吐的向姑娘表白, 得到姑娘的同意後,他強裝鎮定的用柔軟、滾燙的唇輕輕碰了碰姑娘的眼睛,又小心翼翼的替美麗的姑娘戴上雕鏤了兩人姓氏的戒指, 他還說戴上戒指就是他的人了,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那隻和姑娘在森林裡相遇,又常常和姑娘相伴的小麋鹿見證了他們情定。
紀堯沒有繼承紀父的產業,也沒有接受何老爺子的饋贈,他追隨蘇蔓菁的步伐成為了華國的科研人員,不過他選擇的領域和蘇蔓菁的不同,他擅長於精密武器研究製造,而且由於能力突出,他大二那年就被政府看重,進入了華國兵器工業部任職,二十四歲那年,心意相通的兩人在定情的伊納裡湖森林舉行了婚禮,婚禮雖不盛大但卻溫馨、幸福。
溫晴一直想把蘇蔓菁比下去,她固執的認為,蘇蔓菁搶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榮光,她固執的認為,自己遇到的挫折和不公都是蘇蔓菁帶來的,她固執的認為,隻要把蘇蔓菁踩下去,自己就能成為被舉世矚目的人,成為最耀眼的星,溫晴在和蘇蔓菁較勁也在和自己較勁,都說經過生活的磋磨後,人的心態、思想、追求都會不同,但溫晴的憤世嫉俗、心胸狹隘、錙銖必較依舊沒有改變,她把怨恨醞釀成一壺毒酒,看誰不順眼就笑裡藏刀的請誰喝下去。
雖說多年不曾和蘇蔓菁聯係過,但溫晴一直在暗地裡偷偷關注蘇蔓菁的變化,隨時伺機而動。
溫晴是有能力的,人也聰明,而且還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耐性,因此通過十年時間的辛苦耕耘,她完成了自己的願望,成為了家喻戶曉的當紅國際演員,事業、財富、聲望都有了,但溫晴還覺得不夠,她貪心的想要所有人的關注,內心病態的想要報複所有自己厭惡的人,不過溫晴善於演戲,把麵善心惡表演的可謂是惟妙惟肖,鮮少有人意識到平時柔善美麗的溫晴竟是蛇蠍心腸的女人。
溫晴常常得意自己能把一大批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且一旦有人出來指責批評溫晴,那時候溫晴就悄悄利用自己強大的後援團隊去攻擊、謾罵指責自己的人,不把人逼到絕境,她就不罷休,事後溫晴再梨花帶雨的出來道個歉,那真誠又無助的眼神不禁讓不知真相的人紛紛譴責起讓女神垂淚的人。
溫晴一哭,替溫晴打抱不平的迷弟迷妹們就會出來造謠生事,信口雌黃的捏造出溫晴的競爭對手向溫晴潑臟水的陰謀,一時間替溫晴說話的通稿就會鋪天蓋地而來,逮住誰誰倒黴,溫晴的團隊也適時利用世人的同情心積攢一波關注,欣欣自得的割韭菜,而愚弄了世人的溫晴卻依舊是大多數人眼裡善良、單純、無辜、上進的女神,在他們眼裡讓人糟心的隻不過是女神的後援團隊罷了。
溫晴背後的靠山多,資本力量大,因此媒體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乾脆睜眼說瞎話的替溫晴洗地,一而再再而三,時間長了就沒人再不長眼的批評溫晴。
而溫晴的後援團隊也漸漸無法無天,張口閉口都是依法行事,但乾的都不是人能乾出的事情,偶爾也有人批評指責他們不理智的行為,那時後援團的管理員們就會帶上自己的小弟小妹們肆意給那個人潑臟水、顛倒真相,讓人們都以為說真話的那個人是罄竹難書的大壞人。
太過的時候,官媒也出手乾預過,但往往都是無功而返的,不是官媒沒用心指引,而是溫晴的迷弟迷妹們常用自殘的方式威脅批評他們的人,逼迫不同陣營的人讚同他們的看法,都用上生命威脅了,官媒們也隻能暫時妥協,但是妥協了不代表人們心裡就此忘記了。
雖說明星們的迷弟迷妹時常鬨的麵紅脖子粗,但隻要不影響到彼此的根本,演員們的關係還是和和睦睦、親親密密的,不過是不是真的和睦就不知道了,畢竟成年人的情緒都比較隱秘。
由於孫文國在監獄裡的表現不錯,原本十五年的牢獄生活被減至十年,五天後,十年的服刑時間就滿了,服刑時間一滿,孫文國就自由了。
“晴晴,你爸爸要出獄了,監獄把電話打到我手機上了,你看我們怎麼辦?”溫柔驚慌失措的問道,自從孫文國入獄後,她接手了孫文國的所有錢財,日子過的快活似神仙,現在孫文國要回來了,自己的快活日子就得提前結束了,她怎麼能舍得?而且那個糟老頭子怎麼比得上此時陪伴自己的年輕小鮮肉,她不願意。
“他不是還有五年才出來嗎?”溫晴蹙了蹙自己漂亮的朧煙眉,輕輕拍了拍文泓胡亂動彈的手,慢慢走到了窗前。
“他減刑了,昨天文件才批下來。不過我以前去看他時,他一次都沒和我說過減刑的事,孫文國是不是知道我們設計他的事了?”溫柔猜測道。
“晴晴?晴晴?”溫柔見溫晴沒回答自己的問題,驚慌的喚道。
孫文國入獄後,溫柔過了十年紙醉金迷的舒坦日子,遇到事情了,也是女兒一手搞定的,現在哪還有曾經的精明,背靠溫晴靠慣了,一遇到事,她就慌了神。
溫晴的思緒被溫柔打斷,她不耐煩道:“你慌什麼?沒事,他回來就回來吧,我們到時候去接他。”
想到自己剛剛的計謀,溫晴又輕笑的囑咐道:“哦,對了,把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清理乾淨,現在還不能讓孫文國鬨。”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手上的東西還回去?我再繼續和孫文國過日子?不行,能不能......”
溫晴直接打斷溫柔的話:“能,但不是現在,他還需要替我們完成一件事。”
溫柔聽見溫晴話,心安定了下來,她連連回答:“哦哦哦,行行行,我聽你的。”
文泓從後麵抱住了溫晴,不解的問道:“怎麼了?剛看你神情不耐,是不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溫晴看著燈火通明的城市,心情不錯的說道:“沒有,孫文國要出來了。”
文泓微微頜首,他知道孫文國是誰,也知道孫文國和溫晴的關係,“嗯,要我出手嗎?”
溫晴微微一笑,信誓旦旦的說道:“不用,我能搞定。你的情況怎麼樣了?紀妧說動紀叔叔了嗎?”
文泓原本心情不錯,還想回床上和溫晴玩樂一番,但此時聽到溫晴問自己的事情,不禁敗了興致,他不爽的說道:“死老頭子比狐狸還狡猾,他一直不鬆口,說是隻能給紀妧百分之二十的紀氏股票,還有百分之八十要給紀堯的兒子繼承,而且我讓紀妧去偷紀氏產品的技術文件也沒偷到,還被死老頭子識破了,讓我白白損失了三個大訂單。”
“紀叔叔的年紀也大了,而且他和紀堯的矛盾可是人儘皆知,紀叔叔的遺囑上把財產全給紀妧也說不定啊!”溫晴摸了摸自己光滑閃耀的美甲,不經意地說道。
文泓不耐煩:“我不是給你說了嗎?死老頭子要把紀氏給紀堯的兒子。”
“哦,真的嗎?紀妧的媽媽同意嗎?”溫晴微笑的看向文泓。
被溫情直直地凝視,文泓秒懂溫晴的意思,他麵上陰晴不定,少頃,文泓試探的問道:“你是說......”
溫晴摸了摸文泓溫潤的麵頰,微微頜首。
“我懂了,晴晴,謝謝你。”文泓捏了捏溫晴的麵頰,驚喜的說道,雖說心裡還有顧慮,但再大的顧慮都比不上紀氏能帶給自己的利益。
文泓回去後,溫晴倒了杯紅酒,她靜靜地坐在電腦前,打開了國際上最前沿的科研論壇,翻看蘇蔓菁近期的論文。
看完後,她嗤笑道:“還真是女主啊,現在地球都容不下你了,嗬嗬,什麼宇宙是可以計算的,什麼數學是宇宙的通用語言,不過是自吹自擂罷了,被一堆阿諛奉承的人追捧就真當自己是神了,有本事你去破解黑洞的奧秘啊。”
溫晴暗戳戳的截了文,又用買來的社交賬號貼出了蘇蔓菁的論文,還在自己的後援團隊裡肆意嘲笑了蘇蔓菁一番,溫晴用的馬甲賬號是後援團的管理員之一,因此溫晴一說話,接二連三的人就跳出來跟風譏笑、調侃、揶揄蘇蔓菁說大話,甚至還有人未經查證就到華國科學院的官微下舉報蘇蔓菁學術造假、品行不端。
蘇蔓菁被媒體大肆報道還是在十年前,雖說後期也得到了諸多榮譽,但知道的、關注的也多是科研圈的人,而且蘇蔓菁不喜媒體和公眾的打擾,她向相關負責人提了意見,因此輿論監管部門就阻止了媒體報道太多關於蘇蔓菁的事跡,後來蘇蔓菁的研究成果越來越重要,許多研究都屬於華國暫不公布的精密研究,媒體也就不再報道和蘇蔓菁相關的任何事情,自此曾被世人矚目的天才蘇蔓菁漸漸銷聲匿跡,蘇蔓菁的履曆也隻到蘇蔓菁二十四歲,二十四歲後的科研成果、任職調動都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