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捕快點了點頭,“那就沒錯了,禦刀衛百戶許平誌丟失稅銀,罪不容誅,聖上欽定斬首,三族親屬連作,男丁發配邊疆,女眷送入教坊司!”
連作三族!
許七安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真是想不到他靠著二叔的支持練武,現在也因為二叔的案子要被連坐!
發配邊陲,那鬼地方荒無人煙,氣候惡劣,發配過去的人基本活不過十年。
更多的人,都還沒到邊陲呢,就會死於意外和疾病。
刑部的捕快手腳利落的將許七安拷起來,長樂縣衙的縣令胥吏更是一個屁都不敢放。
丟失稅銀可是大罪,還是皇帝欽定的罪責,這下許七安徹底完了。
許七安坐在囚車裡,一路上渾渾噩噩,他根本沒有任何法子自救。
他最大的依仗也就是二叔,但是現在二叔比他更慘,要被直接斬首了。
到了刑部牢房門口的時候,許七安看到了哭天抹淚的嬸嬸和小布丁。
這位嬸嬸風韻猶存,但是對自己實在太過苛刻,想到她日後要淪落教坊司,許七安也是暗中不忍。
還有那個沒怎麼見過的五歲小布丁許鈴音,這麼小就要進入教坊司從小培養,簡直是慘無人道。
“夫人、鈴音,我對不起你們啊……”
被單獨關押的許平誌更是痛不欲生,他的痛苦就是將許七安現在的感受放大一百倍。
許七安被拉入牢房之中,緩緩回過神來,因為他沒看到許新年和許玲月。
許新年是舉人,是雲鹿書院的學子,因為書院大儒們的庇護,應該能免於流放。
堂妹許玲月現在是李長安家的侍女,李長安可是京城炙手可熱的人物,據說和魏淵、兩位公主都交往甚密。
就是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會不會救許玲月。
許七安想到這裡,不禁搖了搖頭,李長安最多能救下許玲月,又怎麼能救得了其他人。
死定了,這下是死定了。
同一時間,李長安府中。
李長安本來在修煉,突然被許玲月的哭聲驚動了。
他大概記得許平誌被關就在這個月,“玲月,這是怎麼了?”
李長安走出門來,許玲月跪倒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不住的給李長安磕頭。
“公子,我父親丟失了十五萬兩稅銀,全家被下了大獄,父親要被斬首,女眷要被充入教坊司,小妹才五歲……現在全家都被下了大獄……”
李長安道,“起來吧,你這不是沒事嗎。”…。。
許玲月也很納悶,消息是二哥送來的,二哥被書院庇護了,但是她自己又沒有功名,卻沒有被抓入大獄。
不過她能猜得到,這應該是李長安的影響力。
“公子,我二哥在府門外求見。”許玲月抹著眼淚說道。
“讓他進來吧。李長安說了一句,就往堂屋走去。
不久之後,許新年就站在了李長安麵前,月白色的袍子,模樣甚是俊俏,劍眉星目,嘴唇很薄。
他之前沒見過李長安,因為身份差得太遠,但是現在人命關天,許新年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幾位大儒雖然能保住他性命,但是少不了還是要入賤籍,子子孫孫也無法科舉當官。
而且那些大儒都沒有太大的實權,遇上皇帝親自定的罪行更是無能為力。
所以說,許新年知道,眼前這位手眼通天的李金鑼,李大儒,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撲通!
許新年直接跪了下來。
“草民許新年,懇請大人救我許家,許新年願意為大人當牛做馬!”
許玲月也再次跪了下來,“公子待玲月恩重如山,玲月因公子之故未被收押。
奴婢千恩萬謝,奴婢並非不知好歹,得寸進尺。隻是父親命在旦夕,母親小妹要淪落教坊司……”
“起來。”
李長安言出法隨,兄妹兩人就直接站了起來。
“莫慌,許家命不該絕,再等等。”
李長安神色淡然,好像壓根就沒把這件事當回事,心慌意亂的許新年一時間不知道李長安是成竹在胸,還是漠不關心。
倒是許玲月抹著眼淚,心中大定了,公子這麼說,一定是有辦法的。
至於如何在聖旨定罪之後救人,以她的小腦袋實在是想不明白。
沒多久,六扇門的總捕頭就來了,就是之前那位副總捕頭,在李長安擔任金鑼打更人之後,他就遞補成功了。
“李大人,如果許玲月充入教坊司,然後一定會再被您贖出來,所以我們想著就彆麻煩這一遭了。”
李長安知道,這麼操作是有風險的,但是李長安幫刑部破過不少案子。
哪怕刑部尚書和打更人不太對付,但是沒必要因為這件事得罪李長安,送個順水人情誰不願意。
“鐵捕頭,許家還有救嗎?”
鐵捕頭好像早就知道李長安會這麼問,尤其看到許新年兄妹就在旁邊。
“大人,這可是陛下的聖旨,君無戲言啊。”
李長安不以為然道,“你再好好想想。”
鐵捕頭沉吟了一會兒道,“除非……除非許家人戴罪立功,將稅銀找回來。
但是稅銀現在杳無音信,打更人、司天監也介入了,還是毫無頭緒。”
李長安對許新年和許玲月說道,“看吧,天無絕人之路。”
許新年苦澀的說道,“大人,家父五日後就要斬首了,這麼短時間哪裡能找回銀子。”
李長安道,“五日?三日足矣。”
“玲月,你派人去跟魏公說一聲,這案子我李長安接了,三天之後找回稅銀。”
李長安府中有打更人的白役,平時充作護院,關鍵時刻負責給李長安傳遞信息。
許玲月聽後大喜過望,立刻去找白役,給魏淵傳信。
“三、三日……李大人……這。”
鐵捕頭一時啞然,許新年更是一臉驚愕,李大人甚至沒有問案情,就敢說三天破案!
大牢中,又累又餓的許七安悠悠轉醒。
一股子牢房特有的腐臭味,混雜著潮濕的空氣,讓他幾乎直接嘔吐起來。
“告非!二哈把屎拉在老子頭上了!”
許七安睜開眼睛,嘴裡還在罵罵咧咧,但是看到眼前的場景時,他頓時陷入了迷亂。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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