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孩童,仗著家中有些勢力,手下有幾個惡仆,就敢在這口出狂言!甚無教養!毫無廉恥!我為你的父母感到羞愧!”
鄭博彥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仿佛一個高高在上的判官正在對一個罪人進行審判一樣。而他的這句話,也算是讓在場正在發愣的學子醒悟過來,紛紛義憤填膺地瞪著這個站得比鬆竹先生還高的小鬼。
“你個小娃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快給鬆竹先生道歉!不然滾出棲霞山去!”
“道歉!彆以為仗著身邊跟了幾個鷹犬,就能胡言亂語!”
麵對著這有些群情激憤的場麵,朱雄英不屑地搖頭,隨即咬著下唇吹出了一聲響亮如鳴笛般的口哨。下一刻,二十名壯漢,豁然間從人群中站了起來。他們雖然身著長衫,拿著書箱,作書生打扮。但個個身形魁梧挺拔,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殺氣。
更讓人在場所有人驚駭的是,這群人居然從隨身攜帶的書箱裡拿出了短刀,這一刻,喧鬨的現場徹底安靜了下來。
“我帶的人不是幾個,而是幾十個。”朱雄英笑道。隨即他揮了揮手,這二十名手持短刀的禁衛錦衣便收起了武器,無聲的走出了人群,站到了他的身後。
“你究竟是什麼人!”鄭博彥聲音有些發顫地問道。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朱雄英看向眾人,“我讓他們出來,也不是要威脅你們,隻是為了給大家一個安靜的談話環境。你們剛剛太吵了,講道理要是比聲音大的話,你們可不是我的對手。”
“你,你真要講道理?”有讀書人又怕又氣地問道。
朱雄英轉頭對這些護衛說道:“你們把武器收起來,然後坐下。”
眾人聽命,照做。這才讓在場的眾學子跳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到了肚子裡。
“好,既然你有如此誠意,那就說說,你為何如此詆毀鬆竹先生?”
朱雄英清了清嗓子,差點沒噗嗤一聲笑出來,因為問話的是周興之前指給他的看的那名錦衣衛。夠機靈,知道配合我。
“你們這些人,自詡讀過幾年書,但兩三句話就被人騙的找不著北,還以為找到了人生的追求,真是達成了被人賣,還要幫著人數錢的偉大奉獻成就!”朱雄英直接說道。
“我等如何被人賣了!”見對話居然能正常展開,有學子也重新壯起了膽子,發出了質問。他們可不覺得自己能被人賣了,自己多麼聰明機智啊,還有誰能賣了自己?
“你們聽了他的鬼話,自我感動的把自己放到了人家漢末門閥的位置上去了,你們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嗎?你們多大的臉啊?還有你……”朱雄英抬手指向正沉默端坐的鄭博彥,“言之鑿鑿地讓他們陷入這樣的認知誤區,不是蠢,就是壞,或者又蠢又壞!”…。。
鄭博彥被氣笑了,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自己蠢的。
“看你說話很有條理,那老夫就要聽聽,老夫蠢在了哪裡?老夫又是怎麼欺騙眾人的?”
“何著壞你是一點也不想反駁了是吧。”朱雄英笑道,這話是真把這老頭氣得臉色一變,朱雄英也沒有給他辯駁的機會,接著說道,“你蠢就蠢在把當下大明的讀書人和漢末的門閥士族畫上了等號。如果你知道二者的區彆還說出這樣的話,你就是欺騙大眾!如果你不知道二者的區彆,還在這大放厥詞,那就是蠢而不自知!”
鄭博彥的腦海發懵了片刻,因為他真不理解這二者有什麼區彆,所以他乾脆地說道:“哼~都是學聖人之道,有何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