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婧嫻麵色通紅,垂頭不語。
“再不濟你也是陳家的大小姐,是我的侄女你在府中的待遇比宋家姑娘都好,你的眼界,你的格局,不應該隻放在一個丫鬟身上,她對你能有什麼威脅?你的一些作為,隻會拉低你自己的身份,叫彆人瞧你的笑話,這些姑母不是沒有提醒過你,可你呢?要爭那一時之氣又有什麼用?”
陳婧嫻被說的麵紅耳赤,羞的眼淚打轉,咬緊了唇,身上輕抖著。
若非陳家逐漸沒落,她從家裡尋不到一絲一毫的安全感,在宋家除了姑母以外,也無人待見她,也不至於病急亂投醫,對區區一個丫鬟都要防上一防,她何嘗不知自己身份貴重,不應當拘泥一些小事上,可她就是忍不住。
眼瞧著大表哥年底就要成婚,如今身邊又得了個可心的伺候,左看右看都沒了她的位子,姑父又向來不喜歡爹,想來在姑父那裡也是不會同意自己與表哥之間能有個什麼了,如此一來,她怎麼能不著急?
“有些道理我便是掰開了揉碎了倒給你,你都還要犟上一犟,非要我行我素,如今你瞧瞧,便宜著哪個了?”
陳婧嫻看著姑母,兩行淚順流而下,隻見姑母疲倦的閉上了眼,吐出了那口鬱氣,說道:“你回去吧,回去好好待上一段日子,你仔細瞧一瞧陳家如今的模樣,瞧瞧你的父親,瞧瞧你的兄弟,再瞧瞧你的母親,你想要過什麼樣的日子,想好了再來找我。”
……
床上的被褥在狂亂之間被丟下地。
她越是這樣無聲的犟著,越是叫宋溓想要撬開她這張嘴,聽她求饒。
今夜回來,便見她冷著臉,問了幾句話,雖也對答如流,可卻能明顯感覺到她情緒不對勁,心中約莫猜出她為何如此,可她閉口不言,拒絕交流的模樣,還是叫他有些惱火。
不就是想讓她陪著自己去一趟旬陽嗎?有必要這麼絞著嗎?
好好的與她說,她不願說那便做。
香汗淋漓浸濕了鋪墊兒,青夏被他一把撈了起來,兩人皆紅著臉,目光冷不丁對上,青夏下意識就要彆開眼去,蹙眉與他對上目光,聽得他問:“你在抗拒爺?”
青夏深吸了口氣,想搖頭,卻總是氣不順,忍不住問了出來:“爺為何要言而無信?明明先前答應過奴婢,叫奴婢好好在府裡呆著,可為何今日老夫人與奴婢說,您去旬陽我也要隨侍?”
她直問了出來,倒是讓宋溓沉下了氣,說道:“我疼著你,寵著你,不是想讓你事事與我作對的,本身就是要你隨我一道去,無需你願不願,當初也問了你的意願,你的回答爺很不滿意,可爺依舊不想逼著你,如今你既挑明了說,那我也就告訴你,我從沒想過要將你一人放在這裡,爺要你陪侍,日夜相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