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霸道的言語猶在耳邊,叫青夏聽著心如擂鼓,再加之他話後越發激烈的伐撻,直要將她一肚子的話都撞的支離破碎。
明明他說的做的都那麼不叫人歡心,可偏偏在青夏沉靜下來後又溫聲細語,似乎對她視若珍寶。
二人收歇,宋溓將她一把抱起,看著她軟軟的靠著自己,心裡一軟,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這小女子向來彆扭,隻肖讓她好好跟著自己,感受著自己,時日一久她就會明了自己對她的心意,而她也無需再將自己收著。
浴桶中,青夏實在沒什麼力氣,由得他為自己清洗,又胡作非為。
身體上的愉悅不假,可她心中的惆悵無法排解,直到他掐住自己的肩膀,將自己帶進懷中,雙臂將自己緊緊環抱。
“青娘,你我之間為何總是不能軟和一些?”
青夏聽得茫然,她動了一下,還是被他緊緊環抱,聲音冷靜的說:“爺,確定要在這裡說嗎?”
宋溓一頓,沒再壓著她,二人清洗過後,換了寢衣,他拉著她的手,二人在後院的葡萄藤架下,就著月色晾頭發。
這個時候,沒有被他那淩人的氣息緊裹著,青夏也放鬆了一些,她看著黑夜星空,與他道:“爺是人中龍鳳,而奴婢不過是飄萍罷了,隨波逐流已是常態,可是爺想要的是一株聽話的菟絲花對嗎?”
宋溓目光冷硬,說道:“菟絲花攀附而生,若能依托強木,也可保她平安生長,一生安康,正如我先前對你說的,有何不可?”
青夏默了半晌,才說道:“爺,我……”
腦海中的話過了一道又一道,張了口卻又說不出,她要怎麼和一個與自己天差地彆的人去說自己的想法?隻怕自己那些想法在他心中都是無稽之談,荒唐可笑。
“你想要的是一隻聽話的小白兔,需要的時候乖乖的讓您摸兩下,急了也不能咬人,可奴婢做不了那樣的。”
宋溓蹙眉,又聽她說:“奴婢知道您已經給了奴婢很大的體麵了,您當初承諾的一妻一妾,是給奴婢退路,奴婢的身份在拒絕就真是不知好歹了,嗬……可是,奴婢還是不願,不願一輩子都在揣測彆人,討好彆人。”
說到這裡,她轉頭看向大爺,說道:“你能保證會對奴婢一輩子愛護嗎?若將來陷入妻妾之爭,奴婢無辜受累,您又該如何?”
“不會有這種可能。”他說道。
青夏笑了笑,黑夜中,將她落寞的眼神掩蓋了幾分。
“若是沒有這種可能,那隻能說明,您的妻妾中,有人對您無心。”
一心待嫁的郡主,會對未來丈夫無心嗎?
以色侍人的妾室,會對把握著生死命脈的郎君無心嗎?
宋溓目光一醬,直直的看向他。
“您費儘一番心思,究竟是想您的妻子心中無您,還是您的妾室心中無您?奴婢倒也不是說一定就會有後宅不寧的可能,隻是……人之常情,無可避免不是嗎?”
宋溓沉默良久,忽而一笑:“照你這麼說,這天下的男子都隻娶一個好了,這樣都能避免後宅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