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夫子舉杯,道:“你們都是家國的未來,無論將來都身在何地,都不要忘了這一段的緣分,既有同窗之誼,將來若有相見,彆忘了彼此幫扶,年少時的情誼最為深厚,也最為難得,等日後你們無論是做官還是經商,見識的人多了,方會知曉年少之時所結交之人會是多麼難得。”
眾人齊道“是”。
他們這些人身份不一,性格迥異,卻難得的因為一個人而聚了起來,看著他們就像是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少年意氣風發,不曾為世俗所難,有血性,便有將來。
“也叫我將來在說起你們的時候多有自豪,看呐,這都是我曾源教出來的學生,個個中用!”
難得的也有見老夫子開玩笑的一天,眾人都笑了,膽子大些的起哄兩句,到底是不敢太放肆。
等到酒足飯飽,青夏等人收拾起來,收拾完後,墨夫人單獨將青夏拉倒屋中,關上門便隔絕了外麵的吵鬨,雙耳一下子靜了下來,青夏便看到墨夫人滿目溫柔的看著自己。
墨夫人拉著她坐到裡間,又從床榻裡的櫃子中翻出了什麼東西,那鄭重其事的模樣叫青夏坐直了身子。
是一隻匣子,還是一隻外表不俗的匣子,像是被人精細的打磨過,上麵有鏤空的圖案,也有精美的雕刻,是忍冬。
墨夫人將匣子推到她麵前,示意她打開。
青夏便在她的溫柔目光中,打開了匣子,一時之間眼睛都被晃了一下,倒吸了口冷氣,正要說話,卻被她捂住了手,道:“你莫要聲張,這些是我私底下給你的,對任何人你都不要提起。”
青夏呆愣愣的看著匣子中的東西,裡頭是一水的珠寶首飾,做工精美,像是被特意收集過的,有一些更是年代久遠,不像是近些年間時興的,更像是古早的寶貝。
墨夫人摸到匣子邊上的一隻忍冬,摁了一下,這匣子便打開了第二層,竟是一疊銀票,青夏的驚呼卡在喉嚨下,下意識的就是搖頭,卻聽到墨夫人說:“你在宋家做奴婢月錢應當不少,可你若是將來想要贖身,或是遇到了什麼大事,需要大錢的時候,也隻怕你左右為難,這些是我的私房錢都是給你的。”
青夏連連搖頭:“夫人,我怎麼能要您這麼多貴重的東西呢,這…這絕對不行。”
墨夫人笑了笑,卻說:“誰說要白送給你了?”
“啊?”
“收了我這麼多好東西,我對你自然是有要求的。”
青夏微愣,頓時覺得接了個燙手山芋,這一匣子的古寶首飾,還有那一疊數不清的銀票,她都不敢猜想墨夫人會有什麼事要求自己。
看著她驚疑不定的目光,墨夫人笑了笑,隨即溫和說道:“我已多年不做女兒的母親,不知道怎麼疼一個姑娘,你看這些夠不夠有誠意,能否讓你叫我一聲乾娘。”
青夏愣住了,喉間像是卡了什麼一般,隻是看著她,卻說不出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