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溓喝了太多酒,有些頭昏腦脹。
猛的聽他說起此事,起先還沒反應過來,等想過來的時候,頓時精神。
但麵子上他依舊淡漠如初,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看在靈揚眼裡,才覺得不那麼刺眼。
“今日歡慶,也許她們隨意走動了。”
靈揚眉心一跳,看著他平平淡淡的語氣,不甚在意的態度,又覺得是否是自己小題大做了。
“那個妹妹著實是個美人胚子,看著就不俗。”
宋溓看向她,說道:“你和她還有話聊嗎?”
靈揚被說的一噎,才說:“本是不該有交集的,隻是險些出了誤會,今日人多,她走路時有些急,不慎撞到了我,我看那樣子,應當也是把她嚇到了,今夜你回去,也要替我給她賠個不是。”
“不過是個姑娘,沒有郡主體麵尊貴,是她的問題,應當是她給郡主賠不是。”
聽得此話,靈揚頓時沒那麼心堵了。
她要的也不過是個態度,若他敷衍過去,或是一味的包庇那個女人,心中自然是不痛快,可他這輕描淡寫的態度,對那人的不屑一顧,讓她好想一些了。
心中一鬆快,嘴上難免把不住。
“我還聽說了府上有姨娘生了小孩,也是大喜一件,今日怎不見得抱出來?”
“那孩子剛出生沒多久病了一回,將要入冬,不好將她抱到外頭了。”
“那……可是養在朝暉堂裡?”
宋溓眼眸微閃,看著她搖了搖頭。
“尚未滿月,還養在生母姨娘那裡。”
靈揚聽得一頓,而後才說:“滿月之後總該送到主母這兒吧。”
這話說的,宋溓蹙起眉頭,不解的看向她,那雙眼眸中也僅僅都是不解。
“孩子還是長在生身母親身邊最為合適。”
靈揚沒多說了,心裡剛剛起來的那一點快感,此刻又被消磨了。
他大可以說句好聽的話,譬如宋夫人操勞家事,無心照顧幼孩,可他偏偏卻這麼直接的告訴自己,誰生的孩子就要待在誰的身邊。
依著她的性格,本是要再問下去的,想要問他在他的心裡,後院的女人生了孩子,是不是都該自己帶著,而非送到主母身邊?可此刻覺得,再問下去不合時宜,自己畢竟還沒有與他正式成親。
管的太多,說的太多,隻怕會適得其反。
可氣氛已然冷了下去,二人都是聰明人,知道對方在問什麼,也知道對方在答什麼。
彼此心照不宣,有些事情便有了結論,可這說話的人心中未曾覺得爽快,聽話的人也覺得憋屈。
最後,宋溓做了個理由準備回去,人剛走到門口,聽到後麵一聲輕呼。
“你可還記得,你曾經說過,將來隻許一人。”
宋溓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在她的目光中,說道:“郡主,你若想知道我心中如何作想,等哪日我醒了酒,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今日喝了許多,說出來的話大抵帶了些情緒,恐怕也不是郡主真的想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