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點頭離去,可繞是他說的這般委婉,還是叫靈揚生骨發寒。
……
回到目安院算不上太晚,隻是如今天黑的早,路上幾點了燈,他一路走回去,腳步輕浮,酒氣越發上漲。
略過掠英居,要往桃雲間去。
路過滿梨閣時,看了眼裡頭亮堂的屋子,揉了揉眉心,心裡想到了郡主那時說的話,想著她今日必定是受了些委屈,然而此刻他沒那麼多心思去問情況,直往桃雲間去了。
去的時候,青夏正在床上擺弄著什麼,等他酒氣逼近,突然一下子靠在她身上,嚇得青夏驚的跳起,回頭一看是個酒鬼,心裡頭又怕又氣。
“大爺走路怎麼都沒個聲響?這樣突然靠近是很嚇人的?”她忍不住埋怨。
卻得酒鬼傻傻一笑。
“分明是你太過專注,不曾留意外頭的動靜,剛才在院外我就喊了你一聲,你怎麼就沒聽見呢?”
他樂成這樣,一看就是酒喝多了,青夏無奈,又好笑的彆過頭,說:“大爺這麼早回來,難道是外頭都結束了嗎?”
宋溓坐在床邊,動手脫了鞋子,赤腳踩在木踏上,說:“結束了,今兒一天都沒回來看你,你可好好吃飯了?”
這些日子青夏總是胃口不佳,他也是知道的。
青夏點點頭:“今日小廚房送了道藕來,清清脆脆的倒是開胃。”
“我還去許姨娘那兒看了會兒孩子,真是一天一個樣,今天還衝我笑呢。”
宋溓指了指她的針線盒:“難怪你放在那兒的虎頭不見了,送給奶娃娃去了?”
“是呀,許姨娘還誇我針腳好呢。”
宋溓癟癟嘴:“我還當是你心血來潮,做出來給咱們的孩子準備的。”
青夏嬌嗔看他:“那麼遠的事……”
他拉她坐下,手在她的肚子上摸了摸,認真的說:“怎麼就遠了,說不準咱們的孩子現在就在這待著呢。”
青夏抿唇笑著,鬆開了他的手,說:“大爺回來的正好,我的禮物還沒給大爺呢。”
宋溓來了興致。
“哦?你也給我準備了禮物?平時都沒聽你提起過。”
他們幾乎日日待在一起,她做什麼他也都了如指掌,真是沒聽說青夏私底下還在準備這些東西。
青夏得意笑笑,站起來指著床上疊好的一套衣裳,說道:“既然是禮物,又怎麼能提前叫大爺知曉?您快看看喜不喜歡。”
宋溓這下是真驚訝了,床上放著一套寶藍色的衣裳,做工精致,針腳細密,衣襟上麵還繡了梔子花的暗紋,他拿起來看,邊看邊讚許的看著青夏。
“你這真是叫我刮目相看了,這一套衣裳做下來要幾個月,在我眼皮子底下你做了這個?”滿口狐疑,不是質疑她的本事,而是想不通,她是怎麼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時候,乾出這麼大一番工程來的。
青夏拿著手中腰帶,看他拿著那衣裳愛不釋手,見他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頓時麵露尷尬,輕咳了幾聲緩解了下,才將手中的腰帶遞到他麵前,聲音輕又小的說:“那衣裳是我找裁縫做的,上頭的暗紋倒是我親手繡的,我給的禮物主要是這根腰帶,全都是出自我之手,不曾假於人手……”
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下去了,本來覺得這是個很拿得出手的禮物,可見他完全沒有在意到這條腰帶,底氣就愈發不足了。
宋溓啞然,看她尷尬的眨眼,頓時更好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