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們無關,她們也已經離開京城回揚城去了。”
青夏目光閃爍,開口時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
“因為這件事?”
宋溓摸了摸她的臉:“想什麼呢?婚約定在冬至,沒多少時間了,她們這一回,路上也要耽誤些日子,自然是回去備婚。”
青夏微滯,隨後笑了笑,笑意未明,可看在宋溓眼裡,百般不是滋味。
“那就好,我還怕一旦鬨傳開來,此事會影響爺的聲譽,沒有影響到您和郡主的婚事,也不算我的罪過了。”
宋溓心頭一痛,拉住她一側的手:“青娘……你彆這麼說……”
青夏眼裡噙著淚,看著他是滿是荒涼。
“我說的都是實話呀,大爺,事實就是如此,我這個人或許您看重,可實則無足輕重,甚至在許多人眼裡都礙手礙腳的,需要的時候我能做個尚可觀賞的花瓶,不需要的時候,即便這花瓶摔碎了,也不會有人想著去修補,大爺,我不傻這些事情我都看得明白,我也知道我這樣的身份上不得台麵見不了光,但無論如何我都想要一個公道,為我自己,為我們的孩子。”
這番話太過嚴重,悶頭一棒在他腦中嗡嗡作響,她如此剖析自己,如此看得明白。
若是以往,他一定會斥責她不許自輕自賤,可眼下的事態發展已經順從不了他的本心,就像她話說的那樣,該舍棄的時候,她好像就成了必要會被舍棄的物件。
王妃和郡主容不下她要讓她走,父母在此事上也持相同意見,到了最後受傷害的人是她,被攆走的人也是她,可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就因為自己心悅於她,想要與她有個孩子,她就要被這般輕賤,這般丟棄嗎?
他恨他們輕賤於她,更恨自己在此事上沒有選擇。
要顧及的事情太多了,未來的路,和她的以後……
一個是事業,一個是愛情。
他從未想過,居然有一天他會在這兩件事上聞到衝突的味道,兩件原本毫不相乾的事情居然對立了起來,顧得了那個就勢必要丟棄一頭,至少短暫的時間內他無法隨心所欲。
讀書時他堅信世上無難事,可真正走到了這一步才發現,取舍之間竟會讓人如此心痛。
他的沉默,讓青夏更加難受了。
他什麼都不說,自然也不會知道他有什麼盤算,有什麼想法,從始至終,他們之間自己都不是主導的那一方,也沒有做選擇的權利和自由,她已經足夠順從,可眼下換來的卻是他的沉默。
他在沉默什麼?是他無法還自己的公道?還是在他眼裡,就如自己說的一般,需要時,自己隨時都可以被犧牲被丟棄?
沉默過後,宋溓隻將她的臉捧住,看著她的眼睛,像是在告訴她,更像是告訴自己。
“青娘,現在我不能對你說更多,可你務必要相信我,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們的以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