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頓時失了力氣,雙目無神不知該看向何處,心裡更是怨恨,恨他,也恨自己。
恨自己無能為力,被人陷害名節,被人迫害流產,到最後還要因為對方的權勢低頭,不敢生怒,為自己討要一個說法都不能。
一瞬之間,仿佛被抽乾了力氣,她轉身往裡走,也不再同他糾纏。
宋溓沉默著跟在她身後,看她如此,心如刀割。
青夏回到屋裡,扶著坐下,身體裡冰火兩重天,一時熱一時冷,她本就對未來充滿迷茫,如今幾次慘遭迫害,更是無處申冤。
她原以為的庇護隻能冷眼旁觀,還要她去體諒他的難處。
可誰又來體諒她?
她累了,倦了,不想再同這些人斡旋,若是可以,她想帶著田田遠走,再也不要受這些人的擺布。
這個京城,是傷心之地。
無人值她留戀,也無人值她以身犯險,明知前麵是死路,過去都是她想錯了,她無法在這裡用真心換取什麼,她最寶貴的,恰巧是在彆人心中,最不值錢的。
看她冷靜的樣子,宋溓心覺不妙,在她身邊坐下,目光不時打量著她空洞的眼神。
她不吵不鬨,竟比她吵了鬨了還可怕。
……
中午,宋溓被叫到朝暉堂,陳夫人見到他以後,一句廢話也沒說,隻給了交代。
“將她送走。”
“誰?”
“連青夏。”
宋溓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陳夫人看著他,神色自若,冷靜的與他分析。
“因為她,牽扯上了你二弟,你心裡該清楚,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一個婢子,你在她身上傾注的心血太多,投入的感情也太多,這本就不該。”
“……”
“送走她,對你的內宅是好事,娘不會害你。”
“可她沒做錯什麼。”
“這不是重點,肅之,你若想要家宅安寧,就彆想將她留下,否則,昨晚的事是第一次,卻不會是第二次。”
“我也不能拿你弟弟的前途做賭。”
“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內情!”宋溓覺得不可理喻,事情還沒調查清楚,怎麼就到了決定的時候了?
陳夫人一眼看透的人,麵對大兒的震怒,她也隻是心平氣和的說:“你的妻子看不慣她,你又不是非她不可,何必將她留下,惹得大家都不高興。”
宋溓目光一凝:“母親這話,就是有定論了?難不成母親已經猜到,昨夜的事同她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