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香,幽夢蘭,這兩樣下去,便是意誌再堅定的人,也要昏睡過去,敲鑼也不能醒。”
靈揚看了一眼,隨即看著他,問:“這些,是物證?”
宋溓亦看著她,聲音沉沉道:“這些是在那間房裡取證到的東西,香粉在蠟燭裡,幽夢蘭則在酒杯上,可見是有人提前做好了準備,下了這個套子,就等著受害的人一腳踏進去。”
靈揚頓默片刻,在他沉冷的目光中,問道:“那大爺覺得,會是什麼人做了這種事,難道咱們那夜看到的不是奸情?而是被人栽贓。”
見她未曾多看那桌上物證,宋溓暗沉口氣,說道:“宋潔作為宋家二子,他不會做出有辱門楣之事,這一點我從始至終都不疑他,隻是擔心有人因他婚事將成,想要陷害於他,攪和他的好事。”
靈揚眼皮一跳,默默移開目光,附和道:“若真是如此,那這個人可就太可惡了。”
“靈揚,宋家多年的老仆役,管酒水器皿,這些東西若是想查,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你覺得是就現在這樣息事寧人的好,還是繼續追查下去,將幕後之人徹底揪出?”
靈揚微微蹙眉,看向他,看到他那雙冷鬱的眼,頓時心頭一慌,忙亂的眨了眨眼。
“……這件事情當然是但憑大爺做主。父親曾寫書信來,說是正月過了便會入京來看我,年節事多,這些事上我便有心無力了。”
宋溓:“王爺要來?”
“是啊,兩地相隔甚遠,便是回門都難得,父親思念我,正好也要入京麵聖,便說一同來看我。”
說罷,她見宋溓無言,又道:“若是爺覺得此事已經有了結果,那就這麼著吧,當時的事情畢竟牽扯了二叔,如今證明了二叔的清白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意思是此事揭過?”
靈揚端起茶杯,掩蓋嘴唇,暗道:“年前事多,年後大爺恐怕也要為朝堂效力,何必將這許多的功夫浪費在這些小事上?當然,這些都是妾的愚見,若爺有彆的想法,儘管去做,就算是父親知道了,也一定會支持的。”
她說這話,就是拿著城陽王在向自己施壓了。
兩人話裡話外都是兩個意思,彼此心照不宣,不將這層紙戳破罷了。
“若是就這麼算了,那這背後之人豈不是就逃脫了?我的妾和親弟弟被人暗算,就此放過,豈不是更助長了彆人害人的心氣。”
靈揚頓了頓,穩住了心神,繼續說道:“大爺,妾以為,二叔名聲要緊,再查下去,若是扯出一堆不必要的事情,因小失大啊……再說那連青夏,不過是府中買來的丫鬟,有幸伺候了爺一場,那日竟然敢與妾和爺正麵叫板,可見骨子裡是個不服軟的,這樣的刺頭留在身邊,唯恐壞了心情,妾在家時也不曾有人敢頂撞我,若是父親知道了,也容不下一個通房站著與我說話。”
“她受了委屈,說都不能說嗎。”宋溓語意森然,眼裡都是寒冷。
“誤會一場,受了委屈的也不隻是她,可受了點兒委屈,就公然和主人家大小聲,如此沒規矩,倒不妨送出去,好好吃吃苦,學學規矩,爺,這人我著實不喜歡,若非顧及爺的顏麵,顧及她曾伺候過爺,這樣的人我早就要丟出去了。”
宋溓霍然起身,目光死死盯著她,靈揚被他看的有些怕,但怕過後反而生了幾分孤膽,她穩坐著,一想到不氣父親就要上京,便多了幾分底氣。
“爺曾經說過,家宅安寧是爺所願,如今隻是要將這擾的家宅不寧的人處理走,爺總不會不舍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