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美婦,中年婦人,馬夫,小廝,行之門前。
馬叔上去迎接,並喚了他的媳婦董婆子過來伺候,可董婆子還沒上前,那中年婦人就擋住了她,板著臉口氣命令道:“你們帶路即可,姑娘這兒自由我照顧。”
董婆子一噎,退到一旁,等他們上前一步離開,憤憤與俞婆子說道:“這位看著可是不好相處的,脾氣可沒有前頭的青夏姑娘,還有我先前伺候過的琉鈺姑娘好。”
“誰說不是呢……”
“你還在這兒作甚?不去伺候姑娘了嗎?”
俞婆子輕咳一聲,指了指那行人,才說:“我這不是先看看來者何人,也好回去同姑娘通個氣。”
說罷,二人分開,各奔東西。
……
這廂青夏安置好了田田,就聽到李娘子一邊打量一邊走過來,說道:“這裡的老仆真是細心,可是提前知道姑娘會回來?竟將這裡還原的一絲不差,先前放在那台麵上的未繡完的巾子,都還放在哪兒呢。”
青夏笑笑:“細心是真,隻是你所說的還原有差,這裡根本就不曾收整,何來還原一說。”
李娘子愣住,上前來看著姑娘,便聽她說:“接我們走時,我就覺得奇怪,想來她當初命人接我們回去不是真心,便是遲早要回來的。”
“所以,您就吩咐讓她們不必打掃?姑娘……您如今可還好?”
此時的青夏,不像在府中臨走時的木訥無神,狀態瘋癲,她坐在屋裡,方才說話時還噙著淡淡笑意,看著與尋常無異。
青夏抬眸看她,莞爾一笑:“李娘子,我沒瘋。”
一句話,叫李娘子鬆了口氣,本能的道:“料想是如此,好好的人,怎麼會說瘋就瘋呢?姑娘,這一次又叫你受委屈了。”
青夏看著床上昏昏睡去的田田,方才一路顛簸,她身上的傷本就沒有好全,痛上加痛,此刻好不容易才睡的。
“再提這些也沒什麼意思,早就知道,無緣無故讓我們回去不會有什麼好事,沒想到還是中了她的算。”
李娘子教出來的丫鬟多,除夕夜發生了什麼,在她被帶走之後,也有人私下與她透露過兩句,當時驚的她一夜未睡,腦子裡一直在想著,若夫人問話,要該怎麼替姑娘脫罪。
卻沒有想到再次被放出來,得到的消息就是要與姑娘一起到莊子上來,看那架勢是要永久的打發走,再也不能回府了。
一想到聽說的事情,她便覺得不可信。
“方才一路上看姑娘興致缺缺,奴婢也不敢問,眼下也不知該不該問。”
李娘子神色遲疑,看著姑娘,而青夏並無異色,隻道:“這裡隻有我們幾人,你問吧。”
“她們說姑娘欲要行刺郡主夫人,我是不信的,姑娘心腸軟,受了多重的欺負,也從不與人交惡,又怎麼會要去傷人呢?”
青夏抬眸,眼神掃過一旁的有瑛,見她低垂著頭,遂又看向李娘子,沉了口氣,才說:“我是想殺了她,不是誤傳,當我看著甜甜隻剩下一口氣被送回來的時候,我真恨不能親手殺了她,她那樣高高在上的人,若被我這樣她從來看不起的出身刺死,也算是她人生中的汙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