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很快就結束了,夜幕降臨,時言替幾人安排了住宿。
但是等他們醒過來時,之前居住時看起來還算不錯的房子,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青苔扒著石階,牆角已經有些開裂,靠近地麵的牆麵有不少汙漬。
保守估計,這至少過去了四五年了。
“這秘境著實有些奇怪。”許澤皺眉。
上次他遇到的可沒這麼複雜,不過是在懸崖下的武館裡接觸到了趙毅的那些弟子,大概了解了修身閣的勢力情況,組織結構這些。
“怎麼說?”薛一星比較好奇。
比較上一次秘境他沒和杜馬、許澤遇到過,他的秘境之旅有些單調,就是努力活下去,同時殺怪拿裝備。
“我之前並沒有看到趙毅的模樣,是靠那些時隱時現的弟子瞳孔倒影看出來趙毅的模樣的,沒有這次秘境如此清晰,時言看起來就跟真人一樣,雖然其他的看起來還是很明顯是假的。”
杜馬垂眸沒有說話,他心裡還是覺得這個時言就是舞。
如果是舞的話真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隻是為什麼銜接得如此的和諧,半點違和感都沒有,杜馬幾次被帶入,感覺自己看到了當初發生過的一切。
周圍的樹叢動了動,薛一星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忙道:“離開這兒,其他的之後再說吧。”
幾人沒有走正門,從窗戶出去,發現門口居然圍著一群狼怪,再一看周圍,這房子哪兒隻是荒廢了幾年,起碼得十幾年了。
也不想和狼怪糾纏,幾人放輕了聲音,悄悄下山了。
下山後發現山下倒是有了幾個小村子,一個孩子拿著樹枝在扮演時言,另外一個坐在地上,雙手掌心相對並攏,拇指與食指間套著一根繩子,嘴裡喊著:“阿彌陀佛。”
和時言可以扯上關係的和尚,大概也就隻有印容了。
幾個扮演怪物的小孩子假裝被打得抱頭逃竄,一個女孩子有些氣急敗壞,“我還沒出現呢!”
扮演時言的小朋友皺眉抱怨,“小花你太慢了,你扮演的可是第一美人天依,你就一邊跳舞一邊進來就好了。”
“但是我不知道怎麼跳舞啊。”被稱為小花的女孩都快被說哭了。
“沒事沒事,你彆哭,我聽路過的大人說,天依要建立一個叫什麼悠悠閣的地方,你可以去那裡,肯定可以學跳舞的。”安撫完小花,小男孩又頗為自豪,“至於我這麼厲害的人,以後要去時仙人建立的萬劍閣。”
幾人聽著難免一笑,之前的緊張感也消失一空。
“小朋友,你知道萬劍閣在哪兒嗎?”鐘樂蹲下笑問。
對方本來還有些警惕陌生人,但是聽到萬劍閣頓時興奮起來,有一種找到了同好的感覺,急忙回答:“我知道啊,萬劍閣修了好多年了,我聽路過的大哥哥說過,好像已經修好了,他們都要去參加那個在門匾上寫字的活動,大概就是今天吧。”
本來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居然能聽到這樣的大事,幾人對視一眼。
“走,去看看。”
這種大事可不能缺席了。
幸虧他們之前被舞鍛煉了一段時間,杜馬的禦劍飛行都持久而且快了很多,不過到底是不近,還是緊趕慢趕一個多時辰才到。
他們醒來的時候是早上六點多,現在已經八點多,馬上到九點了。
在那個熟悉的建築外麵,此刻圍了不少人。
杜馬望著這閣樓,有些恍惚,畢竟他就是在萬劍閣裡轉職的,說起來時言算是他的祖師爺了。
此刻仿佛看到了曆史,難免讓人心生激動。
萬劍閣的附近有不少建築,畢竟萬劍閣隻是個標誌性建築,但是並不是全部,周圍建設了不少配套的建築,一些類似於練功房、弟子房等等的建築一應俱全。
於是五人找了個屋頂的好位置,蹲在房簷上看想萬劍閣。
或者說現在還不叫萬劍閣,因為門匾還沒有上。
九點一到,就有兩個穿著同款衣服的弟子舉著門匾到了閣樓麵前,時言走在他們後麵,他如今年齡應該也不小了,但是大概是因為修煉的緣故,看起來也就才二十幾的樣子,一點沒有變化。
他眼裡有光,意氣風發走到了門匾麵前。
另一個弟子搬來一個臉盆大小的硯台上麵是混合了金粉的墨,他後麵還跟著一個弟子,拿著一支很大的毛筆。
看來是等著時言寫門匾然後掛上去了。
一旦掛上去就意味著萬劍閣正式成立了,之後會廣收弟子。
時言走到跟前,伸手拿過筆,先是耍了兩下,試了試手感,然後望向門匾,道:“放下吧。”
弟子點頭,鬆開了手,門匾懸浮在空中立起。
時言沾了沾金色的墨水,揮筆之間遊龍戲鳳,流暢而灑脫,那字寫得自然是灑脫而肆意。
“萬劍閣”三字就這樣出現在了門匾上,真真是入木三分,門匾“萬劍閣”三字中心凹了進去,可見寫字之人靈力的操控力之強大,能力之強大。
他現在比之前對抗樹靈時依然是天差地彆了。
天才大概就是如此吧。
望著那完好無損的門匾,杜馬難免想起了之前夜探萬劍閣時看到的“劍”字上的裂痕。
人總是如此,一旦知道某件事注定悲劇之後,看到越是喜悅、高昂的時刻,越是覺得虐。
幾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著曆史的一幕。
寫完了字,時言抬手控製著門匾掛了上去,周圍一片道喜的聲音,隨後就有不少人說要加入萬劍閣。
“諸位莫急,不久後各個修煉門派都會成立,最好選擇自己擅長或者喜歡的為好。”時言勸解著。
不過聽他的並不多,大家趕來或許本就是奔著他來的。
“依據之前兩次的經驗來看,大事過了,很快就會有跳轉了。”許澤想起前兩次他們閉眼再睜眼時間地點什麼的就會改變。
這明顯是一個大事,估計不久後也要變了。
“不一定,時言不是提起了其他的門派嗎,大概其他閣樓的門匾掛牌也算是大事。”薛一星隨口道。
結果還真被他說中了。
之後五人趕路把菩提閣、修身閣、幽冥閣等等的都看了,看著他們現在意氣風發,難免也心裡升起激動的感覺。
很難說清楚,就好像見到了曆史書裡記載的偉人一般。
但是又不對,畢竟這些人曾經經曆過的一切過往,仿佛都已經消失在了曆史的塵埃裡,無一記載。
再次回到時言身邊,杜馬望著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東西。
“不是無一記載,舞就是記載一切的載體,重現的閣樓、天梯、秘境都是記載的載體。”
“你說什麼呢?”薛一星聽到他喃喃自語,小聲問道。
“沒什麼。”杜馬回他,隻是眼裡多了一分沉靜。
他突然有些明白了舞存在的意義,明白了為什麼天梯四沒有反派,甚至於那類似於遊戲係統一樣的存在要讓他們加快天界融合的原因了。
但是正是因為這個猜測,他竟然有些同情舞了。
杜馬拍了自己一巴掌,嚇了周圍四人一跳。
“你怎麼了?”薛一星驚恐道。
難道這裡有什麼危險,杜馬又被什麼東西迷惑住了?
四人瞬間警惕起來。
“沒什麼,我這腦子不停使喚,總是想到一些奇怪的,詭異的猜測。”杜馬歎口氣,“這個時候就異常想念分析帝。”
“說起來我也有點想念分析帝了。”薛一星點點頭,“我懷疑分析帝跟我們一樣大概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在大家知道天梯就是寫現實的事情之前,分析帝就談起過大家相不相信有不科學的事情這件事,我懷疑他之後可能會出現在天梯五或者六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