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沁咬了咬唇。
如果會被用來威脅哥哥,那她寧願......
還不等時沁動作,一個人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
正是時言。
隻一人一劍,就瞬間讓在場的所有人失去了抵抗的心。
他抽出劍,輕輕揮動,一股強大的氣流將周圍的桌椅食物掀飛,而那到短小精悍的劍氣,已經瞬間奪走了高誌剛的性命。
“你曾經對我發過誓,如果辜負時沁,必不得好死,這是你應得的。”
時沁並不覺得難過,也不覺得可怕,儘管她哥哥在她的麵前殺死了她的丈夫。
“啊——”時佳倒是尖叫起來。
時言隻是歎息一聲,時佳已經昏了過去。
他本來打算順應天道的計劃,就此訣彆,但是到最後他也不希望他妹妹覺得他的死是因為自己被威脅了,所以他還是來了。
不過片刻,這裡便被收拾了個乾淨。
時言帶著時沁,回到她的房間:“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哥,如果時佳要傷害你,你不用顧忌我。”時沁突然道。
“我知道。”
時沁安心睡去,她隻是以為哥哥讓她睡一覺,那藥就會失效而已。
卻沒想到那就是道彆。
過了一會兒,印容來了,天依來了,李蓉來了,張毅來了......
閣主們全部齊聚在時言的院子裡,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奇怪的人,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
“給。”一支筆把匕首丟了過去,“天道委托,我做是做了,用不用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他手指間轉著毛筆,轉身出了院子,歎息道:“可悲可歎啊。”
“不想我,什麼也不在意,什麼也不牽掛,自然成了看戲人,一身輕鬆。”
隨即傳來一陣笑聲。
這鍋可不是他一支筆的。
望著地上的匕首,幾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管它。
時言給幾人倒了茶,自從上次討論建立閣樓細節的山頂聚會之後,他們還沒有再全部人聚集在一起過。
他們像老友一般喝著茶,聊了會兒天。
“你覺得它能成功嗎?”天依突然問。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它是誰,正是天道。
“也不一定。”時言笑了,“魔界不就成功了嗎,他們都能活下來,說不定它也能成功。”
“你希望它成功嗎?”時言反問。
“我自然是無所謂的。”天依喝了口茶,“我可不像你們,都有親人、愛人。”
“你有朋友。”時言道。
天依便也是一笑。
“倒是也沒錯。”
“罷了罷了,成功了最好,我娘還能再活不少年呢。”
“你娘年齡大了,沒了就沒了,我女兒還年輕。”李蓉懟了對方一句,“再說了,她才找到喜歡的人,那小子現在想想倒是還將就。”
不知道是誰率先撿起了那地上的匕首。
慢慢的,天上多了一道道台階。
杜馬五人望著一切,一言不發。
許澤不知道自己心裡該有什麼想法,到最後他開口道:“杜馬,你那猜測不準啊,如果是你猜的那般就好了。”
杜馬:“......是啊。”
他們本以為杜馬的猜測已然是足夠悲劇,但是更悲劇的是,這群星星太強,連被迫選擇放棄的機會都沒有,隻能親手放棄自己的道,讓自己成為廢人。
他們本以為舞隻是和時言有些淵源,雖然是墓誌銘,卻也隻是被刻下了一切,沒有太過多接觸這群天驕。
卻沒想到,他接觸了每一個人,他認識了每一個人,而且是很深刻的了解了。
當天梯出現的那一刻,遠在丹師閣裡照顧閣主母親的代號五終於發現了不對,他拚命跑到了時言的院子裡,隻看到了他們靜靜坐著喝茶,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
但是不對,道消失了。
星星的光熄滅了。
他們還在那裡,但是又仿佛已經消失不見。
天道一聲歎息。
順應它給出的路不是更好嗎。
至少不是親手背叛自己的過去,背叛自己的修行,背叛自己。
“代號五。”天依開口了,“走吧,你的任務結束了,回幽冥閣了。”
眾人散去。
時言走到了萬劍閣門口,看著這座帶有時間痕跡的閣樓,望著門匾上的字。
“倒是在這裡留下了殘留了一絲劍道。”
他走了進去,摸著如月劍。
抽出劍來,刻下那段詩句,然後朝著二樓而去。
“我不是個好主人,下次找個好點的主人。”他吩咐如月劍,說完把如月劍放在了地上,轉身出去。
地上的劍微微顫動,終於飛了起來,跟隨自己的主人而去。
時言看到了隻是關上了門。
如月劍劈到門上,想要出去,卻怎麼也出不去。
它從來不放棄,直到撞斷了自己,感知到自己主人的氣息徹底消失。
於是它將自己鎖在了那個櫃子裡,隻有這個櫃子裡,時間才有意義,它不需要新的主人了。
如月劍從來都知道,它的主人已經走了。
時言給時沁留了一封信。
“妹妹,哥哥聽了你的話,出去給你找嫂子去了,等找到了,哥就回來。”
這話真不像是他會說的。
時言笑了一下,離開了這裡。
印容在外麵等他。
“我看了個好地方,不如以後去那裡定居,隻是房子有點小了。”
“好,夠躺下不就行了。”
杜馬不敢跟過去了,他已經猜到了,那地方,大概是一個有泥土的地方,房子會有點小。
最後他們五人去了幽冥閣。
聽到了天依對代號五說的話。
“代號五,以後我的長相、能力就送給你了,名字就算了,你應該有一個獨屬於你的名字。下次有人問你,你就說你叫舞,你長成我這個樣子,知道嗎......”
她囑咐了很多很多,或許她把代號五當兒子看了吧。
“知道了,閣主。”代號五回她。
裡麵卻已經沒有回應了。
夜晚,天上下起了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