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皮格從營房裡一同出來的時候,他嘴上依舊不停吹噓著軍中待遇,不過秦康左耳進右耳出,一句都沒聽進去。
剛才麵見格瑞拉少校期間,他已經用過一次時間停止了。在少校記憶裡,張博文的名字出現在一份秘密文件上,文件保存在少校桌上的台式電腦裡。
開機密碼當然也已經記在了腦子裡。
皮格的聒噪衝破思維的藩籬,鑽進了秦康的耳朵眼:“還記得我先前和你說的酒吧嗎?每天晚上九點開始,可記住了,九點!去晚了可沒位置了!”
秦康眨巴著眼睛看向他:“九點有什麼事啊?”
“嘿!”皮格還以為同聲翻譯器出了毛病,伸蹄子拍了兩下,“脫衣舞表演啊!窩在這軍營裡頭,每天除了打仗就是操練,到晚上都指望著這個樂嗬樂嗬呢!除了基佬,每個大兵都會去,早來的能搶到前排,沒趕上就隻能看男人的屁股了!”
秦康曖昧地配合對方笑了聲,本想就此打住這個話題,可腦內卻閃過一道靈光。
“玩的這麼瘋,第二天的操練還爬得起來嗎?上司居然也不管你們,神奇!”
皮格嗤笑一聲,扭著堆滿層層疊疊肥肉的脖頸向後望了眼:“格瑞拉少校自己都是那裡的常客,校級以上軍官還有專設的卡座,他每晚上都要去喝一杯。”
晚上九點不到,秦康覺得他們出來得夠早了,可是設有酒吧的帳篷門外卻已經排起了長龍。
探頭朝著排在前麵的二十多個背影望了眼,皮格嘴裡又起了抱怨:“都是一群新兵蛋子!沒見過世麵,開了葷嘗了鮮,現在比老兵還上頭!媽的,今晚上又搶不到第一排了!”
一列長隊在緩步前移,在帳篷門口擺了張桌子,有個看似工作人員作派的家夥在那裡分發著眼鏡。
秦康手指著前方:“都看現場真人秀了,還戴眼鏡乾嘛?是嫌棄什麼東西還不夠大嗎?”
“哈哈,不懂了吧!”皮格笑起來帶起幾分得意,“說來這小玩意兒也算是高科技,能自動識彆佩戴者的種族,再通過AI合成技術,把現場實況轉碼成種族適配的畫麵。”
“也就是說,台上跳舞的是人,而你看到的是豬?”
“就是這麼回事!”皮格嘿嘿笑出了些許猥瑣,“我也見過玩出花來的,故意不戴,感受原汁原味的刺激。”
隊伍繼續前行,沒多久也輪到了秦康他們,皮格從工作人員手裡奪也似抓起眼鏡就往帳篷裡鑽。
秦康上前一步,眼裡盯著擺在桌上的一塊A4紙大小的立牌。
這應該是當晚舞者的宣傳印張,一隻衣著暴露化了濃妝的紅毛猩猩扶住根鋼管勾起一條腿,向著紙張外頭打著飛吻。
可能這刺激的味兒有點衝,秦康不覺間多看了兩秒,當即引起了排在身後士兵們的不滿。
工作人員一手平伸,兩根手指拎著眼鏡腿,嘴裡嘟囔:“你到底要不要?”
“要!”秦康從他手裡接過眼鏡,跟著便一頭紮進了帳篷。
被觀眾席三麵圍繞的舞台前早已是人頭攢動,正如皮格所說,他倆隻能擠進第三排。
沒過幾分鐘,就連後麵的幾排座椅也被一搶而空,來得再晚一點就隻有站著的份。
視線越過幾個大兵的肩膀,秦康在一張暗紅色天鵝絨布麵的卡座上找到了格瑞拉少校。在酒吧昏暗光線下認人並不容易,能這麼順利也要得益於少校今晚上觀看的是同族表演,不需要戴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