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讓侄子離開之後。
當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秘書將另一份親子鑒定報告帶了過來。
顯然老頭並沒有百分百信任自己的侄子,下午又讓秘書帶著高思齊,去了隔壁縣的醫院,以擔心感染艾滋病和其他病毒為借口,再次抽了一管血。
拿到了這一份親子鑒定之後,老頭終於徹底死心了。
書房內,他將兩份親子鑒定收起來,放入保險櫃裡麵,然後坐椅子上思考著。
10月21日。
剛剛從釜山飛回來的蔣安業,整個人走路都有些不穩,不過他還是堅持處理了公司的各項積壓工作。
當天傍晚,他在郊區農場的一棟彆墅,見到了兒子高思齊和秘密情人蘇南蕾。
“怎麼這麼不小心?”看著兒子手腕的綁帶,蔣安業有些心疼。
雖然蔣安業的老婆和另一個情人,也給他生了3男2女,但沒有一個成器。
他大兒子去阿美麗卡留學之後,直接移民了,已經有兩三年沒有回來,父子倆的關係也非常僵,主要是大兒子知道他對不起自己母親,一直死性不改,便偷偷接走了自己母親和妹妹。
二兒子是另一個情人生的,是一個不人不鬼的粉仔,基本已經無藥可救了。
三兒子是二兒子的同胞弟弟,兩人是雙胞胎,這個本來是有繼承人氣象的,結果五年前去海邊遊泳,直接溺死了。
二女兒也是他老婆生的,卻嫁到了東瀛那邊,基本和他沒有來往了。
因此蔣安業要麼去找回大兒子,要麼隻能培養小兒子高思齊了。
隻不過這個兒子現在有些見不得光,畢竟高老頭的家族在大琉球南部很有勢力,特彆是對方的弟弟,身份更是非同一般。
當然,這並不代表蔣安業沒有辦法,他已經通過情人蘇南蕾,知道了高老頭得了癌症,估計也就六七年可以活了,隻要熬死高老頭,他就讓兒子高思齊李代桃僵。
看到蔣安業兩股戰戰,而且眼窩深陷,蘇南蕾就知道這男人肯定又去找哪個狐狸精去了,隻不過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工作的事情還是不要操勞了,你年紀也不小了,不比當年二三十了。”
“我知道,可是我也沒有辦法,那個合作重要。”蔣安業敷衍著,然後笑著對兒子說道:“思齊,你要好好學習,我這家業以後可是要交給你的。”
“爸!大哥還在呢!”高思齊雖然還沒有高中畢業,但在目前母親耳濡目染的教導下,還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親生父親家庭的一些情況。
“他都在楓葉國定居了,以後也不會回來了,以後不用提他。”蔣安業一說到大兒子,臉色瞬間就板了起來。
蘇南蕾趕緊幫腔:“好了,思齊不過是不想兄弟反目成仇。”
“不聊這個。”蔣安業也覺得這件事太過於複雜了,便轉移話題:“那老頭,最近情況如何?”
“沒有,還是老樣子,不過昨天他侄子高思文來過,兩人在書房裡聊了半個小時,我不方便進去,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蘇南蕾輕輕給蔣安業捏著肩膀。
蔣安業目光一閃,隨即吩咐道:“哦?你找機會探聽一下。”
“嗯。”
看了一眼天色,蔣安業無奈地輕撫著蘇南蕾的柔荑:“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免得那老頭起疑心。”
“好吧!哎!真希望那死老頭早點死,我們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膽了。”蘇南蕾有些情緒。
高思齊安慰著母親:“媽,你放心,我們就等多幾年,忍一忍吧!”
“聽話,反正那老頭也不行了,你就當給他做幾年保姆,到時候就可以拿到幾千萬美刀的遺產。”蔣安業抱著她,輕輕地拍了拍她後背。
“我知道,走了,你好好休息。”
蘇南蕾開著寶馬和兒子離開。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目送情人和兒子的離開,他轉過頭走向彆墅,剛剛打開彆墅的房門,他瞪大眼睛。
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他胸口。
隨即後麵又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各位,不知道蔣某人哪裡得罪了?如果你們想要錢,儘管開口。”
“是嗎?”
聽到背後的聲音,蔣安業瞬間打了一個激靈,額頭上冷汗不由自主地狂冒,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他一下子就知道是誰來了。
彆墅的客廳。
被五大綁的蔣安業,跪在地上,看向坐在沙發上的老頭,他並沒有說什麼,因為他知道對方對待敵人的手段。
“黑狗呀!沒有想到你還有這種本事,當初的街頭小混混,都成了叱吒風雲、老謀深算的商業大佬了。”老頭沒有歇斯底裡,而是非常平靜地說著往日種種。
然而,了解過老頭的人都知道,此時他越平靜,就代表他內心的怒火越發猛烈,隻是沒有爆發而已。
“高先生,是我鬼迷心竅,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要為難南蕾和思齊母子倆,她們是無辜的。”蔣安業視死如歸地求情著。
高老頭沒有說話,而是閉目養神,靠在沙發上,靜靜等待著什麼。
半個小時後。
他侄子高思文悄無聲息來到彆墅。
“事情辦好了?”
“辦好了,大伯!”
“那就給他看看吧!”
蔣安業內心的不安越發濃烈起來。
高思文拿出手機,將一段視頻播放出來,然後將手機屏幕擺在蔣安業麵前。
畫麵之中,一輛寶馬車開在路上,突然被兩輛大貨車前後夾擊,瞬間擠壓成為一團廢鐵。
“不!”蔣安業眼眶欲裂,發出淒厲的慘叫,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送他上路。”
老頭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口。
蔣安業歇斯底裡地咆哮著:“你不得好死!你這個綠毛龜!無能老鬼!我在下麵等你!”
“我都沒有幾年可以活了,你隨便罵。”老頭此時內心隻剩下無比空虛的孤寂。
高思文擺擺手,幾個手下頓時會意,開始快速分工合作。
將蔣安業的手按在插排上。
滋滋滋…電流亂竄下,蔣安業渾身抽搐,手掌心開始出現碳化痕跡,緊接著他陷入了昏迷,呼吸停止,心跳驟停。
拿開觸電的手,將他身上的繩子解開,然後拿起一旁剛剛燒開的開水澆在他手上,將手腕捆綁的痕跡,用燙傷掩蓋掉了。
其他人穿著手套鞋套,將屋子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最後由一個身高體重和蔣安業差不多的人,穿上他的鞋子,重新在彆墅走了一遍。
消除了一切痕跡之後,高思文帶著手下悄無聲息離開。
一路上的交通監控攝像頭,由於今天的突然維修,已經全部關閉了。
第二天。
謝曉偉聽一個電話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怎麼可能?老大死了?”
回想起他從內地回來之後,公司就接二連三發生意外事故,他內心越發惶恐不安起來。
蔣安業的突然死亡,讓整個安業公司群龍無首。
公司的其他幾個小股東,迅速聯合起來,準備吞下整個安業公司的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