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是有苦說不出。
晚膳時分,一位故友的女兒前來拜訪,身上攜帶著故友的親筆書信,他核實過字跡和言語說辭,身份無誤。
信中,故友有言,女兒要在附近尋訪一位親人,想在趙府住上幾日。
這點小事,趙離當然拍板同意。
剛好又是晚膳,他留了少女一同用膳,也閒聊幾句,都是“家父是否安康”、“近來生意如何”之類片湯話。
趙若兮在旁起了小心思,提議耍葉子戲。
趙離一時大意沒有閃,敗倒在女兒泫然若泣的眼神中。
他其實也有自己的盤算,天色已然擦黑,夫人馬上就要睡覺了,打不了幾輪的。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不知為何,自家夫人好似和那小姑娘八字合拍,格外投緣似的,坐在一起閒聊,精神都好了幾分,打到現在也不困乏。
“大伯,這位是?”趙羽進門,順嘴一問。
“是我一位世交的女兒,來自京城,來尋訪一位親友的,要住上幾天,她叫——”就好像椅子燙屁股一般,趙離扭扭捏捏,就是不肯回到座位。
“叫我天女就行。”少女起身,屈膝含笑,行了一禮。
趙羽微微失神。
這女子眉如新月,眸如秋水,好似畫裡走出的美人兒。但不知為何,她給人的感覺,並非大家閨秀或小家碧玉,而是透著一股張揚的,嫵媚的的野性。
其火辣勁爆的身段,則加重了這種感覺。
蘇海棠已是本錢雄厚了,這位則猶有勝之,兼之腰如水蛇,上下落差驚人,奇勢迭出。除了腿不如蘇捕頭那“比命長”的筆直長腿,其身材絲毫不遜。
“趙羽。”
“趙戩。”
兩兄弟還禮,也自報家門。
趙羽心生疑惑。
天女?
是姓天,還是叫天女?
但初次見麵,貿然詢問,未免顯得有些唐突。
而看她一眼後,更多疑惑湧上心頭。
一個嬌滴滴的女子,瞧這架勢也沒帶護衛,是如何千裡迢迢來到這安樂縣的?甚至,她衣衫乾淨,發髻整潔,身上無半點風塵仆仆的感覺。
還有,少女身上穿的,也不是女子常穿的長裙,而是更為方便的勁裝。
煉氣士?
趙羽心下猜測。
不過,眼下他一腦門子官司,也沒心情盤根問底。
那一眼的推測,更多隻是出於職業習慣。
“大郎,二郎,想不想打兩把?”趙離主動相邀,想要禍水東引,讓兒子/侄兒來替父/伯從征。
“不了。”趙羽一眼窺破大伯的險惡用心,當即嚴詞拒絕,“明天還要查案,我太困了……再說了,我一名捕頭,要以身作則,我與賭、毒不共戴天。”
趙戩打了個哈欠,也搖頭道:“爹,我不懂葉子戲的,我真也困了。”
“唉喲,我也困了,眼睛都睜不開了……”趙離仿佛被感染,也順勢打哈欠,“想來是昨日收租太辛苦,傷了元氣。”…。。
收租傷元氣?
大伯,這話你是怎麼說出口的?
趙羽暗暗吐槽。
“爹,你這個年紀,你怎麼睡得著覺?”趙若兮恨爹不成鋼,她才剛正興起呢~~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