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輕紗鬥笠，一身薄紗青衣，身姿高挑婀娜，尤其是腿長，竟比蘇海棠這習武之人還長，又長又直，相當引人眼球。
“趕屍人。”蘇海棠的雙眼自然沒落在腿上，她見多識廣，低聲道。
趙羽表情微變。
這姑娘看著嬌滴滴的，居然是那人人談之色變的趕屍人？
而門前，那門房正惡狠狠地道：“滾，趕緊滾！你還好意思上門來？你可遲到了整整六日！事情都了了，現在來又有何用？”
“其實，我第一時間就出發了。”青衣姑娘一臉委屈，小聲解釋，“隻是，路上走錯了方向，在草原上轉悠了三天，還在海上漂了兩天。”
趙羽，蘇海棠對視一眼，都是嘴角抽搐。
你來安樂縣，是怎麼走到草原上去的？還特麼抽空下了趟海！
不必說，這丫頭是個路癡。
可趕屍人的主業，就是“趕屍還鄉”，你一個路癡，當什麼趕屍人？
青衣少女還在小聲懇求：“趕屍費我就不要了，路費能不能給我結一下？我都好幾天沒吃飯了，在草原刨草根，在海裡捕魚吃……”
——我要寫一個“慘”字！
你堂堂一個趕屍人，能混成這幅模樣，也算是個人才了。
趙羽聽著，表情更精彩，嘴角抽搐不停。
“沒有，一文錢也沒有，你快滾！”
門房態度惡劣，驅趕瘟神一般，重重關上了門。
門口，青衣少女一臉欲哭無淚。
“嘿，真有點意思……”趙羽摩挲下巴，若有所思。
“怎麼說？”蘇海棠問道。
“馮家請趕屍人，自然是想移走馮書莊的屍體。”他眼中精芒一閃，沉聲道，“但事實上，能鎮壓鬼物的手段多了。厲鬼作祟，馮家不就近請人，卻千裡迢迢去請趕屍人，這明顯不正常。”
“或許，也是同樣緣故，因為家醜不可外揚？”蘇海棠低聲猜測。
趙羽準備上前。
“你要乾什麼？”蘇海棠很警惕。
“給她點盤纏，讓她回家。”趙羽揮了揮手，“這姑娘至少有九品實力，身邊兩頭僵屍也在九品，若想弄些不義之財，絕非難事。她卻能遵紀守法，其品質可嘉。”
他也是想送走不安定因素，有鐵樹和尚這不安定因素在這，趙羽已經夠頭疼了。…。。
“隻是這樣？”蘇海棠狐疑地看著他，上下打量，“你不會是心存不軌吧？”
趙羽回頭，睜大眼睛說：“你怎麼這樣憑空汙人清白？”
“她的腿好看吧，我見你偷看了好幾眼。”蘇海棠目光如炬，言語一針見血。
看腿能叫偷看嗎？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偷？
趙羽表情一僵，乾脆假裝沒聽見，來到青衣少女跟前，遞給她一錠銀子。
“拿著這銀子，趕緊回家。”他一身正氣剛正不阿，還囑咐了一句，“彆步行，雇個車夫，這錢應該夠你到家了。”
少女眨巴著眼，遲疑半晌，深深看了趙羽一眼：“你不會饞我身子吧？我爹說了，若有男子無事獻殷勤，那就是饞我身子。”
不遠處，飄來楊明善的言語：“嘿，看人真準~~”
趙羽滿頭黑線：這丫頭，怎麼不識好歹呢？
他不再多說，留下銀子，轉身就走。
“喂，”身後，少女呆了呆，揚聲問道，“我叫柳清宛，你，你叫什麼名字？”
“趙羽。”趙羽也不回頭，瀟灑擺了擺手。
……
這一日，就在巡街中安穩度過。
而第二天，形勢卻急轉幾下。
趙羽聽到一個讓他如雷擊頂的消息。
——葉管家死了！
……
果然，“厲鬼附身案”還沒結束……
趙羽生出複雜情緒，想起一句話：這不是結束，甚至不是結束的開始，而僅僅是開始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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