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1 / 2)

溯寧收回手,與南明行淵再對視一眼,拉開了距離。

為這麼麵不著調的鏡子打得不可開交,實在大可不必。

她飛身退至蓮花邊沿,向和自己分立在蓮花兩端的南明行淵開口道:“它歸你了。”

聽到她這句話,南明行淵還沒做出什麼反應,玄元靈鑒先蹦了起來,似乎不肯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它這麼一件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無數神魔爭相搶奪的珍貴法器,她難道真要這麼輕易地拱手相讓了?

溯寧沒看出它有什麼值得神魔爭搶之處,話倒是真的太多了。

南明行淵看著她,神色中並未泄露什麼情緒,也不知有沒有信她方才的話。

“你真的不再爭取爭取?”玄元靈鑒還不死心,浮到她身旁,真誠地提議道。

這裡隻有他們一神一魔,她要是放棄了,它不就沒得選了。

似乎看出了玄元靈鑒的心思,南明行淵似笑非笑地望著它,不知在想什麼。

玄元靈鑒又吹噓了自己一通,見溯寧還是毫不為之所動,完全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不由怏怏地現出個沮喪表情。

它無精打采地飛到南明行淵麵前,開口道:“那就你來學驢叫吧,若是叫得好聽,我就認你為主了。”

這破鏡子和驢沒完了是吧?

餘光看了眼作壁上觀的溯寧,南明行淵皮笑肉不笑地捏住了麵前石鏡,並不打算讓她看這場笑話。

黑霧蔓延而上,瞬間浸入鏡麵,玄元靈鑒頓時作驚恐狀,口中大叫道:“我不乾淨了啊啊啊!!!”

額頭青筋跳了跳,南明行淵鬆開手,黑霧挾裹著玄元靈鑒浮在空中,如今隻需他心念一動,就能將這件法器毀去。

玄元靈鑒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它立刻換上一副笑臉,語氣十足十的諂媚:“主人我錯了,主人有什麼吩咐?”

看來在生死之前,就算是器靈,也會足夠識時務。

南明行淵再次看向溯寧,誰都沒有說話,但不必說什麼,也足夠他們了然對方的意思。

如今他既拿到了玄元靈鑒,他們也該離開這處虛空界隙了。

溯寧不太記得要如何脫離這樣的虛空界隙,但南明行淵一定是知道的。

除了對玄元靈鑒失去興趣外,這也是讓她暫時和南明行淵休戰的原因之一。

南明行淵將靈力注入鏡麵,隨著玄元靈鑒發出耀目光輝,虛空上方逐漸撕裂開一道狹長縫隙,呼嘯的風灌入,吹低了蓮葉。

溯寧足尖自蓮花上點過,袍袖翻卷,已然沒入了裂隙,南明行淵也握著玄元靈鑒緊隨而至。

龍塚中狂風未散,脫身裂隙之時,力量耗儘以致光輝黯淡的渾天儀被南明行淵收入袖中。

溯寧落在一截龍骨上,鴉青長發揚起,昏暗中,南明行淵自她身側掠過,目光交錯,鬥篷與素白裙袂一觸即分。

雙腳落地,南明行淵掌心力量彙聚,俯身按在地麵,刹那間整座龍塚好像都開始晃動起來。

布設在龍塚內的防護陣法為他的力量驚醒,繁複陣紋乍現,靈光明滅,似有悠長龍吟回蕩。

他要取之物已經到手,隨時可以離開,但她需要的,卻未必。

就方才交手來看,這座龍塚,甚至瀾滄海龍族都很難將溯寧如何,不過無妨,無論她是選擇留下還是離開,隻要能讓她多些麻煩便足夠了。

視線相對,南明行淵向溯寧一笑,心中難得多了幾分愉悅,在龍塚中的防護禁製徹底被喚醒前,他的身形已經消失在原地。

麵對空無一人的龍塚,溯寧隻是挑了挑眉,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她抬起手,指尖是一枚石珠。

一枚本該嵌在玄元靈鑒鏡麵後的石珠。

石屑剝落,顯露出赤紅血色,深深淺淺的赤色在圓珠中湧動著,蘊藏著近乎可怖的力量。這枚血刹珠是玄元靈鑒的力量核心,即便尋遍瀾滄海,隻怕也難以尋到可與之相提並論的靈物。

是以溯寧要鑄器,也大可以此為核心,比她原本的打算更強上許多。如此,落入虛空界隙便也不算一無所獲。

她如今倒是有些好奇,南明行淵在察覺玄元靈鑒缺了力量核心後會是什麼表情。

血刹珠,海陵綃,再取一截龍骨……

就在她思索之際,龍吟聲由遠及近,無邊威壓在瞬間橫掃龍塚,若是尋常妖族在此,大約已經為來自血脈的壓製失了反抗之力。

一聲暴喝自外傳來:“誰敢闖我族龍塚!”

不過數息之間,察覺異動的瀾滄龍君已經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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