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雙手叉腰,烏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溜圓,她高聲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太上皇黑沉著臉盯著鄧汨,他自然是生氣的,他不適合從男人的角度,從父親的角度,從帝王的尊嚴出發,他堂堂正正公主嫁給他吧,他居然敢背著他女兒勾三搭四?
燕朝曦拽著張思瑤,她們倆默默站在一邊不說話,一個十分很茫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個就是默默看好戲。
青桐扭頭看向護衛:“沙存,把這個不守男德的家夥掛到城牆上去!”
太上皇嘴角抽了抽,為什麼她動不動把掛城牆上掛在嘴邊?
沙存就是護衛頭領,青桐和他打過兩次交道,知道不能叫叔叔,不然他們立馬撲通跪地磕頭。
“公主,城牆離這裡較遠。”
沙存馬上又說:“坊市的牌樓不錯……”
太上皇直接看了沙存一眼,梁英和金嬤嬤心中暗暗感歎,這禁衛不錯啊,很有前途啊!
青桐大手一揮:“那就掛那牌樓上去!”
“是,公主。”沙存行了一禮,示意一名下屬,他們倆走過去,直接把鄧汨給提著走了。
太上皇鬱悶道:“你掛牌樓上,不太好吧?”
青桐撇嘴道:“皇爺爺,這事兒您甭管,同為公主,我不能讓常溪姑姑降低我公主的格調,身為駙馬怎麼能不學好男德呢?”
太上皇困惑道:“你要乾什麼?”
青桐立即說道:“不知道,等常溪姑姑來了再說唄。”
隨即,青桐送給太上皇一個小白眼:“還不是你的錯,一個駙馬居然敢背著公主勾三搭四,你堂堂皇帝,連自己女兒的幸福都不能守衛,你這個皇帝當得太失敗了!”
太上皇:“!!!”
他好氣好氣!
本來不太生氣了,但被孫女這麼一吐槽,他這個皇帝似乎很沒用?
周圍的賓客們全都瑟瑟發抖,聽到那奶聲奶氣的聲音,全都很迷惑,這是三歲小孩嗎?莫不是成精了吧?
太上皇掃視了一圈茶肆的人,示意梁英讓他們都起來,該乾什麼乾什麼,他就是微服出宮,考察宮外民情的。
茶肆慢慢恢複原有的熱鬨,說書先生繼續說書,就是特彆緊張,尤其是太上皇示意梁英像其他賓客那樣,扔了一枚銀子上台,說書先生一邊說著評書,一邊跪下磕了三個頭。
青桐領著伴讀繼續吃糕點喝茶,太上皇則盯上了那群書生。
但書生們麵色慘白,尤其是太上皇詢問他們怎麼不在家溫習功課?沒有幾天就要會試了啊。
當然,太上皇出現某某街道茶肆的消息蜂擁傳出去,而且其速度之快無人能及。
同時,還有太上皇唯一的女婿常溪長公主的駙馬鄧汨私會情人,被太上皇抓了個正著,現下鄧汨被掛在坊市牌樓上……這消息同樣是瘋傳。
鄧汨的隨從已經慌不擇路地跑回鄧家去通風報信,當然還有常溪長公主府請常溪長公主,不管怎麼樣,先把駙馬從牌樓上救下來。
掛在牌樓上,鄧汨終於完全清醒過來了,但更怕了啊。
這附近的好事者全都來圍觀來著,圍了一圈又一圈,對著鄧汨指指點點。
這輩子,鄧汨第一次有這種高光時刻啊,值得永記於心!
鄧家,顯陽侯府,其世子乃是鄧汨的兄長,侯夫人與常溪長公主的母妃陳太妃的姐姐是閨中密友,所以借由這層關係,又顯陽侯府這家世不低,鄧汨本人考中了進士,在勳貴當中也算是青年才俊了,所以鄧汨才會被選為駙馬。
這個時間,男人們並不在侯府,所以接到消息的侯夫人、世子夫人幾乎是心驚肉跳地趕往茶肆所在的坊市,常溪長公主府離這邊較遠,所以來得慢一點。
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並未進坊市,因為她們發現就她們倆女眷根本起不到作用,一哭二鬨三上吊嗎?
作為貴族夫人,她們要講究儀態的好不好?
所以,常溪長公主的公主車駕來了後,她從馬車上下來,就被婆婆和嫂子攔住了。
婆婆語重心長道:“公主,這事兒是老三做得不對,但這是你們的家務事,鬨到外麵……”
常溪長公主默不作聲,她隻是點了點頭,她自然不想自己的事情鬨得人儘皆知,但現在這情況,她自己也十分迷惑,怎麼就給掛牌樓上去了呢?這好像是頭一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