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了?”
鬆濤院。
沈氏一邊修剪著花草,一邊問道。
喬嬤嬤在一邊遞著今早剛采摘的花。
“是,奴婢親眼瞧見,大公子帶著大少夫人出門了。”
屏風後麵,一個穿著青色比甲的丫環跪在地上,俯身回道。
“有沒有說去哪?”沈氏又問,手上的剪刀沒有絲毫猶豫的剪掉了一朵開的正豔的花,留下了花骨朵。
旁邊的喬嬤嬤斜眼瞧了,默不作聲的遞過去一隻新的。
那丫環顫著聲音答道:“大公子隻說要帶大少夫人出門,奴婢隻是個三等丫環,大少夫人不允許除了那幾個大丫環外靠近正屋,奴婢......奴婢就隻知道這麼多了。”
丫環說完,屋內霎時一靜。
等了許久,小丫環一顆心提在喉嚨處,內室的人終於施舍般的開了口:“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丫環得了話,千恩萬謝的退出了門。
沈氏朝著陽光舉起手中的花束,無情的雙眼眯著看向手中的花。
隻見一堆花骨朵圍著一朵開的正豔的芍藥。
許是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讓喬嬤嬤拿來了花瓶,放了進去。
雙手托起花瓶,沈氏來到窗子邊的榻上,坐下。
將手中的花瓶擺在了窗台上。
抬手理了理手中的帕子,忽的笑起來:“我原以為老大洗心革麵,痛改前非了,害得我這心裡一直不踏實,現如今,嗬嗬,這才幾日,就按耐不住跑出去了,還把林氏也勾搭出去了。”
喬嬤嬤也笑道:“大公子和大少夫人都是小孩子心性,總還要夫人操心的,夫人可要提點幾句?”
“算了吧。”沈氏抬手摸了摸鬢發:“人家夫妻倆都不稀罕咱管著,管來管去管出仇來,到時候還不是我這母親的不是。”
沈氏將目光轉向花瓶,似歎非歎道:“人啊,隻有吃虧撞破了南牆,才會後悔。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呐~”
“去,派人給老爺傳個話,就說大公子帶著大少夫人出門了。”
沈氏收回目光,看向喬嬤嬤,神情陰鬱:“另外,去將我首飾盒子的那支珊瑚珠釵拿給四兒,就算我對她與秦嬤嬤骨肉分離的一點彌補吧。”
喬嬤嬤神情慎重:“是,老奴這就去辦!”
喬嬤嬤走後,沈氏不再留戀那個花瓶,將目光放在了桌上的一摞子紙上。
片刻後,沈氏朝外麵道:“誰在外麵,就來。”
喬嬤嬤離開後,守在外麵的杜鵑聽到傳喚,走了進來。
低頭朝著前麵走了幾步,躬身道:“夫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