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將五姑娘叫來。”沈氏吩咐道。
沒一會兒,杜鵑去而複返,身前則是江五姑娘。
“母親,您這一大早讓丫環來叫我,是有何事?我正在院裡練琴呢!”
前不久她剛得了一個曲譜,如今江桑怡正練琴練到忘我,聽到沈氏叫她過來,依依不舍的放下琴譜,趕了過來。
“你這孩子,沒什麼事,母親就不能叫你來說說體己話?”沈氏嗔怪道。
若說彆的孩子到了母親這裡還能說說話,她從小到大,母親每次讓她來,都是為了讓她親近江桑寧。
那個草包有什麼可親近的。
江桑怡撇撇嘴,坐到沈氏旁邊,直說道:“母親說吧,這次又要我找江桑寧乾什麼?”
沈氏表情一僵,沒想到還真讓江桑怡猜中了。
江桑怡滿心失望,惱道:“母親,你說吧,若是沒有要緊的事,我還要回去練琴。”
沈氏看著這樣的女兒,立馬來氣了:“練琴練琴練琴,你天天腦子裡除了你那些玩意兒,還能有什麼!”
“練琴,下棋,畫畫!這些都在我的腦子裡!不可以嗎?”
沈氏上來就是責備,江桑怡立馬也火了:“母親總是讓我親近江桑寧,從小到大我什麼都要讓給她,憑什麼!她有什麼好,值得你拿自己的女兒去套近乎?”
沈氏沒想到江桑怡會如此和她說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怒道:“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江桑寧作為裴氏的女兒,至少有裴氏生前一半的嫁妝!你若是和她關係好些,將來你也能......”
“什麼裴氏的嫁妝,本姑娘才不稀罕!”江桑怡扯著嗓門大吼一聲,打斷沈氏的話:“我可是淮陽侯府嫡出的姑娘,難道爹爹和祖母還會不給我準備嫁妝?即便沒有這些,我是母親的女兒,難道母親不打算給我置辦嫁妝,好將那些東西都留給我那兩個弟弟......”
“你給我閉嘴!”沈氏猛的從榻上站起,怒目如火的看向江桑怡。
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會說出這種話,心裡失望透頂,但心口隱隱傳來的疼痛,告訴她這是不爭的事實。
沈氏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她:“我告訴你為什麼讓你親近江桑寧,江桑寧剛解除禁足,就馬上出去準備老夫人的生辰禮物,你看看人家的心思,你再看看你,整天除了彈琴,你心裡可還有孝道這兩個字!”
喬嬤嬤一回來就聽到鬆濤院正屋的動靜。
無奈搖了搖頭,揮手驅散院中的丫環婆子,並威脅道:“今日聽到的一切,一概爛到肚子裡,若穿出去一星半點的,休怪老婆子不客氣!”
丫環婆子聽了,連連點頭保證,就差跪下了頭發誓了,喬嬤嬤才放人走。
等院裡乾淨了,喬嬤嬤才端著熱茶,推門進去。
端著熱茶進入內室,喬嬤嬤將沈氏扶著坐下,從炕桌的抽屜內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藥丸兒遞給沈氏,又倒了杯熱茶後,讓沈氏喝下。
“夫人,五姑娘到底還小著,想的不夠周到,夫人細細著說就是了,何必動這麼大火氣,傷了身體就劃算了?”
喬嬤嬤見沈氏煞白的臉色恢複些血色,這才勸道。
沈氏揮著帕子,指指江桑怡,語氣裡掩不住的失望:“還不是讓她氣的,我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
喬嬤嬤聽了,搖頭笑笑,拍拍沈氏的手,不讓她再說下去。
然後將杵在地上麵色嫣紅的江桑怡拉著坐下,才道:“五姑娘,今兒老奴托大些,說姑娘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