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皎潔的月光穿透漫天飛舞的雪花,映照在地上,朦朧而又神秘。
長公主府上,一道漆黑的身影靈敏的爬上牆頭,他蒙著黑色的麵巾,隻露出的一雙眼睛清亮的仿佛懸掛夜空的明月。
正當他快要躍出圍牆時,身後突然響起女子嬌脆的輕喝聲。
“晉!拓!”
黑影氣息猛地一滯,腳下一滑,整個人從牆上摔了下來。
吧唧!
男子當即摔了個狗吃屎,臉被埋在了厚厚的雪地裡。
長公主披著厚厚的大氅,手中捧著一隻精致的手爐,一身華服,雪膚與雲鬢相映,彆樣動人。
她一步一步走到男子身前,垂頭看著他的腦袋:“雪地裡涼快嗎?”
晉拓哼哼唧唧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吐掉了嘴裡的雪花,一臉彆扭的看著長公主:“丟人啊。”
摔得這麼難看,他不要麵子的嘛?
長公主嘴角微微一抽,轉身走了。
晉拓拍掉身上的雪,連忙跟上。
進了屋,長公主坐下,接過婢女端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看著杵在麵前的晉拓道:“你偷溜出府想乾嘛?”
“散步?”晉拓烏黑的眼珠子微微一轉,道。
長公主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一臉的“你再編”。
晉拓噎了一下,撇了撇唇,老實交待:“揍餘敬。”
餘敬,彭州知府。
長公主沒氣的剜了他一眼:“你是嫌平陽王府的麻煩還不夠多?”
“這個狗東西,太不是人了。”晉拓咬牙切齒的道。
“再是狗東西,也不是你現在去揍他一頓的理由,你也不想想,餘敬這個時候被揍了,誰的嫌疑最大?”
晉拓看了長公主一眼,隨即耷拉了腦袋,悶悶的道:“平陽王府。”
“還去嗎?”
“不去了。”晉拓說道。
不過心裡卻暗道,現在不揍,早晚叫餘敬吃不了兜著走。
長公主不用問也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不過隻要這個時候不去鬨就行,對他揮了揮手:“一身的雪的都濕了,去換衣裳吧。”
晉拓抱拳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長公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微微一歎。
誰能想到,晉拓是傅家人,是平陽王傅崢的親堂弟。
連平陽王府裡的人怕是都不知道有晉拓這麼一個人存在。
晉拓是被她母妃撿回來的,身受重傷奄奄一息,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晉拓這個名字,還是母妃給他取的。
自她記事起,晉拓便是母妃的暗衛,母妃病逝後,便自然而然的成了她的暗衛。
直到羅國公府通敵叛國被誅九族,楚惠寧才慢慢察覺晉拓的異常。
這人經常消失,一去就是個把月,身為暗衛,動不動就離開主子身邊,這怎麼可以?
晉拓的行蹤隱藏得再好,總會露出蛛絲馬跡,最後在她的逼問之下,楚惠寧才知道,晉拓恢複了記憶,並用他是傅家人,叫傅崇。
而他消失,實際上是悄悄去聯係老平陽王的舊部去了。
既是傅家人,為什麼不回平陽王府,認祖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