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惠寧隱約有些猜測,但晉拓不提,她便也就當做不知道。
比起她那高高在上的父皇,從小陪在她身邊的晉拓更像她的家人。
隻要他不走,長公主府就是他的後盾。
雖然沒有跟平陽王府的人相處過,但骨子裡都流著相同的血,平陽王沒事就罷了,這會被人坑成這樣,晉拓就忍無可忍了,就算做不了什麼,也想把餘敬暴打一頓。
可傅崢已經處在風口浪尖上,餘敬彈劾他,這個當口又被人暴打一頓,誰說不是平陽王府的人下的手?
……
雪一連下了五天,傅崢終於趕在了年前回到了京城。
臘月二十六,刺骨的寒風凍得了人直哆嗦,一輛低調的馬車駛進了京城的北城門,朝平陽王府走去。
王府上下得了傅崢今日到京的消息,老王妃帶著眾人早早的便等在了前院。
“回來了,王爺回來了。”
下人通報的聲音乍然響起,老王妃聞言便立即站了起來。
傅雲璟坐在她的身旁,見狀連忙起身扶穩了她:“祖母,慢些。”
老王妃朝他點了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站在前廳的門口,就見傅崢風塵仆仆的走來,見到眾人,他的腳步也加快了。
“娘!”
四十歲的人了,這一刻看到自個親娘,隻覺得滿腹委屈,又礙於人設沒好意思發牢騷,但是那一聲“娘”簡直充滿了憋屈跟心酸。
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冤枉,太坑人了。
老王妃抓著他的手臂,上下打量了傅崢一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王爺!”溫氏激動的看著傅崢,屈膝行禮。
“父親!”
傅雲璟,顧知音和傅雲瑤也紛紛喚道。
傅雲珂太小,這麼冷的天就沒有抱來前院。
傅崢的視線一一從眾人麵龐滑過,頷首點頭。
“我一會還要進宮麵聖,就不多呆了,娘放心,兒子沒事。”傅崢收起了情緒,安撫著老王妃:“怎麼說我這次也立下大功,皇上又向來對傅家厚待,不會有事的。”
老王妃抿了抿唇,想說什麼最終化作一聲輕歎:“既然進宮,那就早些去吧,等你回來用晚膳。”
“好。”
傅崢應道,又說了幾句,匆匆走了。
皇宮,禦書房。
傅崢在門外候著,得了皇帝的傳詔,這才進去。
沒等趙仁帶著人出去,傅崢撲通一下跪在了皇帝麵前,毫無形象的大喊冤枉。
“皇上,微臣冤枉啊,餘敬那狗東西汙蔑微臣強搶民女,請皇上替微臣作主。”
這一嗓子嚎的太過突然,趙仁都懵了。
不是,您好歹一王爺,這麼不顧形象的嗎?
趙仁嘴角微微一抽,忙對著一眾宮人揮了揮手,都出去了。
建和帝回過神來,放下手中的毛筆,拍著手邊的奏折,輕斥道:“冤枉?朕這裡證據確鑿,不僅有受害人的供詞,還有證人,就算朕相信你是冤枉的,你讓天下人怎麼信?”
傅崢委屈的撇了撇唇,哼道:“皇上,微臣也是挑人的好麼。”
言外之意,那個民女是生的國色天香,還是才情出眾,值得他不顧名聲的強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