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年年喊了江慕白和符瑾瑜過來。
兩人也見到了雲怡然的死狀。
江慕白望了望電梯裡紅色防禦塔的層數, 果不其然,少了一層。
他說:“現在紅隊的塔數剩十層, 一號電梯的防禦塔攻擊是應該是掐死, 三號電梯是燒死, 二號電梯……”
有過深度體驗的符瑾瑜接上:“是被從天而降的刀插死, 總而言之,隻要踏入敵方區域就必然會受到防禦塔的攻擊, 這是沒有辦法逃避的事實。”
雲怡然這一次死得算是完整, 留了全屍, 可見一號電梯的防禦塔還算仁慈。
陸年年現在對屍體的接受度已經很高了,對著屍體也不會有不適感。
陸年年蹲下來, 伸手合上了她一直睜著的眼睛。
她說:“我們去餐廳談吧, 過陣子她也差不多要複活了。”
“行。”
一行四人往餐廳走去。
林獅本來一直緊緊地跟著陸年年, 但今個兒符瑾瑜對她關懷有加,時不時噓寒問暖, 以至於兩人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最前麵。陸年年放慢步子,似是在走神,走得極慢。
她微垂著腦袋,映入眼底的是郵輪上的手工羊毛地毯。
踩在上麵時,柔軟得像是在踩棉花。
冷不防的,眼底多了一隻寬厚的手掌,掌心的紋路清晰, 五指修長有力, 指頭和掌心的連接處有一層薄薄的繭子, 微微一挪視線,掌心中央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塊金箔紙包裝的酒心巧克力。
她微微一怔。
手掌往前動了動,隨之而來的還有江慕白低沉的嗓音。
“拿著。”
陸年年接過,疑惑地看向江慕白。
他沒有看她,而是保持著和她一樣的速度往前走著,“有些事情習慣就好,感到害怕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也不必想太多,你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嗎?”
陸年年:“勝利?”
“不,是活著,隻要活著就有新的希望。”
陸年年撕開金箔紙包裝,把巧克力吃了下去。
江慕白問:“甜嗎?”
陸年年說:“還行,一般甜。”
江慕白:“……”
帶著輕微酒味的絲滑巧克力滑過喉嚨,順著血管蔓延到心臟,把原先的一絲絲悶熱的苦澀徹底掩蓋。她笑吟吟地和江慕白說:“江忘忘,你是不是想說甜的話,心裡就不會覺得苦了?我沒按照套路走,你會不會很失望?”
江慕白推了推眼鏡,輕輕地哼了聲。
陸年年又說:“如果以後你的女朋友不按照你的套路走,你可以用更強勢的方法,比如……”她拖長了聲調,驀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近江慕白,往他耳邊輕輕地吹了口氣,“直接吻她。”
說完,又迅速站直。
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江慕白眸色微微深,沙啞著聲音說:“行,我記住了。”
“嘿,江忘忘,江騙騙,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
見江慕白不說話,她又說:“你答應過我的,上一個空間隻要我能靠自己活著出來你就告訴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請問江忘忘先生,我現在是不是可以知道答案了?”
他腳步一頓,側首望陸年年。
她正眨巴著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鼻梁挺翹,小巧得可愛,皮膚雪白細膩,像是雪一樣。
江慕白硬生生地挪開目光。
“你是個好隊友。”
“哦?我好在哪裡?說個一二三四五六七。”
她本就想調侃一下,沒想到江慕白還當真了,推推眼鏡,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見他這般,陸年年心底忍不住有了幾分期待,想知道自己在江慕白心裡到底好在了哪裡。
終於,他緩緩開口。
“一,你冷靜果斷;二,你身手不錯;三,你有勇氣;四,這些優秀品質使我不用動手;五,這些優良品質使我不用動手;六,這些優良品質使我不用動手;七,這些優良品質使我不用動手。”
陸年年:“……江懶懶,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