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戰士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隱若現,他們用生命為孤軍營的戰友們開辟出一條血路,也為自己贏得了屬於軍人的尊嚴。
最終,小鬼子們被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打退回倉庫外,兩方人馬對峙著。
新垃圾橋上,一個扛著電話線圈的青幫弟子想要一口氣衝到蘇州河對岸。
砰!
一發6.5毫米槍彈洞穿這名青幫弟子的大腿,汩汩鮮血噴湧而出,疼得他嘴唇發白。
“趴下!不要亂動!”
陳樹生朝著新垃圾橋大喊,又是一聲九七式狙擊步槍的槍聲響起。
一名戰士腦袋上飆射出一道血箭,頭蓋骨被子彈擊碎,當場斃命。
就在眾人以為那個青幫弟子已經流血過多休克時,他竟然拖著傷腿站了起來。
田中少夫臉上露出一抹戲謔,再次扣動扳機。
在子彈擊中這名青幫弟子之前,他將手中的電話線圈拋了出去,隨後栽倒在地。
“奶奶的小鬼子,老子要和你拚了!”
陳樹生怒吼一聲,抱著機槍胡亂掃射,趕來的呂大成立刻把他撲倒在地。
揪著對方的衣領吼道:“趕緊帶著兄弟們撤,對麵是日軍的狙擊手,我們的子彈夠不著他們!”
陳樹生掙紮著起身,一把推開呂大成,“難道就這樣放過他,讓兄弟們白死了?”
呂大成理解他此時的心情,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說道:“兄弟們的仇要報,但不是現在。
薑長官有辦法對付鬼子的狙擊手,但現在他不在,我們拿對麵的鬼子狙擊手沒法子,再不走兄弟們就全交代在這裡了!”
最終,陳樹生撿起電話線圈,含淚下達撤退命令。
他在心裡暗自下定決心,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哪怕是把自己這條命交給薑勤,他也要向薑勤學習如何成為一名狙擊手,親自為兄弟們報仇。
陳樹生帶著隊伍撤回到掩體後,天已經暗下來,月光稀薄,四周一片寂靜,隻有時不時的槍聲打破了這份沉寂。
他坐在冰冷的石階上,手中緊握著那個浸染了戰友鮮血的電話線圈,眼神堅毅而冰冷。
腦海中不斷回蕩著戰友們倒下的身影,以及那刺耳的槍聲,他的心跳與複仇的火焰一同跳動。
陳樹生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電話線接通,電話鈴聲立刻響了起來。
謝晉元接完電話砰的一聲把電話掀翻,失望深深席卷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薑勤已經帶著第一分隊的戰士們順利回到四行倉庫。
聽說了下午的事情,他先是見了陳樹生。
但薑勤並沒有答應他,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成為一名狙擊手。
隨後他見到了正在抽著悶煙的謝晉元,主動靠過去問道:
“撤退命令下來了?”
謝晉元如鯁在喉,最終萬般無奈化作一個點頭。
薑勤是知道這段曆史的,但他並不想乾預謝晉元做決定。
就算自己現在給他說他們撤退到租界會被繳械當俘虜也沒用,作為一名軍人,謝晉元絕不會做出抗命的事情來。
所以薑勤主動提出,他帶著龍牙特種部隊的人為孤軍營的將士們打掩護。
謝晉元:“沒用的,薑兄弟,你還是和我們一起撤到租界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像你這樣的軍官一定能在日後有所建樹。”
薑勤擺擺手:“如果我在乎這點東西,就不會幾次三番的帶著我那幫兄弟們深入敵後搞偷襲。
謝團長放心吧,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謝晉元眼中光芒一閃而逝,趕忙追問:“不可能,現在四行倉庫已經被鬼子包圍,就算是一隻蒼蠅也跳不出鬼子的包圍圈。”
薑勤從兜裡抓出一把麵粉,“喏,我有這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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