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臨時根據地的路上,薑勤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交通銀行打還是不打?
如果要打,又應該怎麼去打?
當前四行倉庫已經在爆炸中化為一片廢墟,沒了令人頭疼的孤軍營,鬼子肯定會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戰備上。
但新的問題隨之出現了,就比如他和李水生在偵查情況的時候,發現的那支幾十人規模的鬼子。
這些鬼子明顯和其他鬼子不同,腰間彆了一把勃朗寧手槍,胸口斜挎一支mp28衝鋒槍,攜行具上插滿了彈匣。
頭戴統一的啞光頭盔,似乎還穿著一件功能和防彈服相似的鋼板衣,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
有這樣一支日軍精銳負責交通銀行的警衛工作,薑勤等人想要混入進去的難度倍增。
“薑隊,你在想啥呢?”
李水生一路上無聊,隨便找了個話題想和薑勤聊天。
薑勤從思緒中抽出,卻沒有心思閒聊,加快腳步往臨時根據地趕回去。
呂大成遞過來一支煙問道:“怎麼樣隊長,咱們什麼時候行動?”
薑勤停下腳步,眉頭緊鎖,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即將沉入地平線的夕陽,餘暉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而堅毅。
他接過呂大成遞來的煙,卻未點燃,隻是夾在指間輕輕轉動,仿佛在權衡著每一個決定的重量。
“行動……暫時擱置,交通銀行忽然出現了一支日軍的精銳,我推測應該是鬼子的特戰隊。
而且目前人數未知,在沒搞清楚情況前不能貿然行事,既要確保任務完成,又要讓兄弟們安全歸來。”
說著,他抬頭望向呂大成,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呂大成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但轉瞬即逝。
吃飯的時候,薑勤把日軍特戰隊的情況全盤托出,尤其是在得知了鬼子也有一支裝備和武器都不遜色於他們的精銳。
“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薑勤下了逐客令,穿越過來的這段時間,他始終繃緊了弦,就怕走錯一步辜負了這幫戰士。
再強大的特種兵也是人,不是機器,他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就在戰士們入睡後,臨時根據地周圍卻被一群不速之客包圍。
夜幕低垂,一位身披黑色頭套的身影,在昏暗中壓低聲音用日語說道:“小隊長閣下,此處尋獲的足跡,與營地周圍的腳印驚人地相似,可能是同一夥人。”
“喲西,”小隊長低聲讚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留下兩名勇士監視此地,其餘人,隨我即刻返回,將這一情報火速上報。”
兩名全副武裝的日軍士兵,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攀上了地勢的高點。
他們的動作輕盈至極,每一步都仿佛融入了夜的寂靜,未留下一絲多餘的聲響。
手中的九七式狙擊步槍,被裹上了一層土黃色的麻布,改變了槍身的輪廓,更有利於隱蔽。
隨後,他們如同夜色的一部分,悄然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仿佛與四周的環境達成了一種無聲的默契,隻留下一抹淡淡的影子,在月光的邊緣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