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點了點女兒的額頭,這榆木腦袋真是笨啊!
她和女兒交代了一番,要她一會兒配合她演戲。
不一會,聽著虞氏的吩咐,玉屏又被張嬤嬤給叫了回來,那態度,活像是在提審犯人。
玉屏在屋裡跪下,而堂上坐著虞氏和陸芸。
“你是叫玉屏吧,芙蕖的禮物我們收下了。”
“但是她得記住,這鋪子能盈利不光靠她打理得好,更是因為鋪子的選址和用人,而這些,都是陸芸的功勞。”
一聽這話,玉屏知道是看中了柳芙蕖這間鋪子,想要發難,以此據為己有。
玉屏恭恭謹謹地磕頭,“夫人說的是,奴婢定會傳達給主子。”
虞氏瞥了一眼下麵老老實實跪著的丫頭,感覺有點兒好拿捏,瞬間底氣更足了。
“我看這些脂粉頭麵可是出自點春妝這家鋪子?而這鋪子可是芙蕖的陪嫁產業?”
玉屏再叩首,“夫人慧眼,是的。”
“啪!”,虞氏猛拍美人榻旁的案幾,“好大的膽子!”
“世子妃用我侯府鋪子的盈利去換她嫁妝鋪子裡的東西,豈不是將我侯府裡的錢全洗到她的嫁妝裡去了。”
“而且她這禮物價格是以成本兌換的還是以定價兌換的,要是以定價兌換的,她自己的鋪子,隨便定個天價,那還了得。”
虞夫人是個貪心的,她就是在顛倒黑白,因為點春妝的香粉市場上千金難買,她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上一世虞氏知道了柳芙蕖的嫁妝中有點春妝這一店鋪時,就想據為己有,並付諸了行動,是玉屏拚死守護,才沒有將柳芙蕖的嫁妝拱手送人。
不過玉屏這一世讓虞氏提前知道,就是要讓虞夫人眼紅,這樣她和小姐才能打起來,進一步激化他們的矛盾。
但她又不能讓虞夫人太過輕易得手。
玉屏並沒有被這響聲嚇得連連求饒,而是抬起頭,疑惑地看著虞夫人。
虞夫人一看這丫鬟不為所動,莫不是個傻的。
誰知玉屏站了起來,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將案幾上的托盤加禮物快速地收了回來。
她將托盤壓在自己肚子底下,繼續俯首跪拜,弓著身子,又一副完完全全要護住這禮物的架勢。
而後輕聲啜泣起來。
“夫人饒命,我沒想到夫人和小小姐並不喜歡這鋪子裡的禮物,我回去稟報世子妃,換個禮物來。”
不僅是虞氏,連站在一旁的陸芸也是慌了。
她本來都想好了,這次深秋賞菊宴上,要擦著這香體膏和芙蓉口脂出席,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貴女羨慕呢!”
“誰說我和我娘不喜歡的?你快還來!”
陸芸生怕玉屏要收回這禮物,趕緊要去搶。
一旁的虞氏趕緊拉住了女兒,這樣不顧儀態,成何體統。
虞氏顯得要穩重得多,她隻是輕咳一聲。
“咳,我們並沒有說不喜歡這禮物,隻是用這侯府的錢去買芙蕖嫁妝鋪子裡的東西,這件事本身有些不妥。”
然而玉屏還是充耳不聞,呆呆愣愣的,哭得更大聲了。
“說來說去,夫人和小小姐還是不滿這鋪子中的禮物。”
“我自會轉告世子妃,待我將這禮物退還給鋪子,再重新去彆的鋪子選禮物,就不會發生從侯府口袋出,世子妃口袋進的事了。”
“奴婢失職,沒能規勸世子妃要避嫌,奴婢這就將禮物拿回去。”
虞氏趕緊給張嬤嬤使眼色。
張嬤嬤往門口那麼一杵,攔住了抱著禮物就要走的玉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