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假惺惺地道歉:“是我嘴笨了,長姐莫要介懷。”
自從生病後,虞清瀾對生死一事格外忌諱,如今聽著虞清歡話裡話外都在提醒她人之將死,心中不免有些有些慍怒。
太醫說她的身體就算是好生將養著,也不過最後一月時間。
虞清瀾目光沉沉地看向虞清歡,心道真是上天不公,怎麼要病死的不是虞清歡呢?
“長姐可不要這樣看著我,會讓我覺著有些害怕。”虞清歡一副苦惱模樣,還往虞母身後躲了躲。
這下虞清瀾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正在這時丫鬟端著藥進來,到了虞清瀾喝藥的時辰。
虞母心疼女兒,隨即從丫鬟手中將藥碗接過來,打算親自喂給虞清瀾,還不忘勸慰她:“彆理會她。”
她說著回頭瞪了一眼虞清歡:“你去外頭等著。”
不然虞清歡光是站在這兒就能惹得虞清瀾不高興。
虞清歡卻沒有乖乖地聽從虞母的話,而是上前兩步伸手打算拿起虞母捧著的藥碗。
“這藥還是我來給長姐喂吧。”虞清歡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也是誠心誠意想與長姐和解的,畢竟我們是親姐妹啊。”
虞清歡的動作太快,虞母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看見藥碗已經不在自己手上了。
“這兒用不著你。”虞母沒好氣地說道,又將碗奪了回來。
虞母清楚兩個女兒間的矛盾已經無法調節,若不是侯府給了虞清歡單獨的請帖,她是不情願將把人帶過來的,省得讓瀾兒生氣。
虞清瀾看向彩心:“彩心,你先帶著四妹妹去桃園,婆母請了戲班子在那兒唱戲,權當讓四妹妹打發時間,等會兒宴會開始母親再過去找她。”
彩心頷首,走在虞清歡的前麵帶路。
虞清歡摩挲著指尖殘留的粉末,目光落在虞清瀾身上,語氣豁然:“長姐,從此我們兩不相欠了。”
還未等虞清瀾想明白虞清歡這話中意味,虞清歡已經帶著采荷走出了房間。
虞清瀾有些發怔,因為她能感覺到虞清歡在說那句話時的釋然與解脫,仿佛是真的不在意之前的恩怨過往了似的。
虞母見她一直望著虞清歡離開的方向,忍不住抱怨:“清歡如今是翅膀硬了,不似從前那般聽話乖順,若她如你一般將家人放在心上就好了。”
虞清瀾垂眸:“母親,對不起,是我讓你與父親失望了。上次我隻是一時迷了心竅,才讓下頭的人傳出不利於四妹妹的話來,”
“你父親確實生氣得很,不過這都過去了。”虞母安慰她,“你四妹妹如今又有了一份好姻緣,總算是了卻了你父親的一樁心事。”
虞清瀾心道:是啊,她虞清歡的運道真是好,隻不過這樣的好運到此為止了。
虞母用勺子輕輕吹了吹湯藥,喂到虞清瀾的嘴邊。
虞清瀾皺起了眉頭,這藥又澀又苦,難以下咽,就算喝了又能給她續多久的命呢?